始不受控,开始在心中一遍遍默念,至于低落,已然不能再被他隐藏。
顾雨宸静观其变,而顾裕丰自行挪开了视线,忽然也没了凝望的气势:“你就这么信任他,连他开来对抗我们的医馆,你也愿意帮助。”
“他不会对冯家医馆有威胁的,他只是有自己的抱负。”顾雨宸划清界限,说得及其冷静,既定的事实已不会再让他有难过的触动。
对话果然在此刻又到了僵持不下的地步,顾裕丰只有妥协,才能结束这场对话,可他还能再拿出什么让顾雨宸有牵挂呢?
自己的脆弱已经牵不起他的心绪,他思来想去,但还是临了放弃了已经在脑中盘旋的念头。
只好用最无用的老话,他就算不听都属于正常:“还是那句话,去就要有代价。”
“再等一个月……”
“不是那些,我是说实际可以实现的,不如,让我回房睡觉。”
顾雨宸又沉默,思索之后,他点点头,却还是略显难为。
自己的房间里,真不知道自己想回去,还要偷偷摸摸得算什么,可顾裕丰却因为他的同意激动,离开了位置,趁着顾雨宸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大步来到了他的身边,肩膀紧靠住他的肩膀,抑制住念头才没有抱住他。
顾雨宸没有逃离,感受着他的存在,却站在原地望起门外,心中也在感叹,每次和顾裕丰交流最后都会是这样。
弄得心中不上不下,快乐和难过怎样都不是。
顾陈医馆能相安无事,只因起初的顾裕丰不把他放在眼中,但自从顾雨宸前往之后,他就算对其敌视,也不能再做更多。
但他却也因此久违地再次看见,顾雨宸早早起床梳洗的模样。他坐在镜前仔细梳妆,嘴角还含着笑意,似乎是在为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发自心底地感到愉悦。
顾裕丰没办法,冷嘲热讽顾雨宸已是充耳不闻,自己如今也舍不得多说。他只能目送他就这么离去,哪怕心中五味杂陈。
正如顾雨宸所说,如今的冯家医馆依旧家大业大,那里更是没几位过去的故人,陈润絮跟他们抗不过,也没有他们忙碌。
只是顾裕丰却开始把手上工作一半交给了他的徒弟,自己差不多忙完,就会亲自跑去顾陈医馆附近打转,说是去看陈润絮的手段,实际上沉生已经看透,他不过是去看顾雨宸在那里如何。
他派人打听了,却没有一人打听到这医馆为什么叫顾陈医馆,只是扭曲的心思还是免不了曲解不明的名字。这个顾字他明明可以想到顾家上,却不知为何,顾裕丰总觉得这个顾就是单指顾雨宸,陈润絮对他私心太重。
可即便他看一次膈应一次,却还是只能选择先积攒在了心中,只专注将目光停留在了顾雨宸身上,对自己的怀疑别无他法。
顾雨宸自然相安无事,与日日前来的人们也没了一开始的生疏,越来越得心应手。顾裕丰许久未见过顾雨宸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此景与过去他的单纯无忧在脑中重叠,但又不能否认,他如今还是比当初经历得太多,憔悴无法抹去。
“二夫人也无大碍,家主,不如我们回去吧。”沉生有意提醒顾裕丰还是要在乎正事,自是也不想在这里驻留太久,怕顾雨宸会有所察觉。
话音刚落,却是陈润絮正好从另一间屋子走出,颂菊闪开了顾雨宸身边的位置,让他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走了过去,与顾雨宸靠近,没有距离。
举手投足,他们反倒在人们看来,才是更加和谐。
顾裕丰冲昏了头,已经从墙体之后暴露了一半身子,沉生急忙拉住他的胳膊,可谁知顾裕丰仍旧只是看着,咬牙切齿,最终没有上前。
他们明明相处融洽,对彼此极为尊敬,不会有过界的举动,自己若是冲动上前,又能指责些什么呢?
顾裕丰只能就这么心中憋闷着,不占理的自己气自己。
只是顾雨宸的心情确实一日日不错起来,回来不会提在医馆事情,虽不还是与自己主动多说什么,却也不再会拒绝自己抱着他入睡。
顾裕丰郁闷不已,自己明明就是全镇最好的医师,怎么偏偏治不好顾雨宸的心情,还非要他人来拯救。
然而这府上有徐义真,府外有陈润絮,他们一个一个都能排解了顾雨宸的忧,还就唯独顾裕丰无法如愿。
他忍不住问他,在陈润絮医馆的这些日子,到底有什么吸引你之处。
听闻此话,刚刚把被子盖在身上的顾雨宸用眼睛看去他的疑惑,而他也正看着自己,此时看起来倒像是一对寻常爱侣。
顾雨宸恍惚,却又迅速移开了目光:“没有,只是能和外人多交流交流,一直闷着也不好。”
顾裕丰趴在床上,更是凑近了去看顾雨宸,撩拨开他已有些稍长的发丝:“之前和我在待在一起的时候也能交流啊,你就是从心里不想和我说话,早就想逃离我了。”
这是实话,但顾雨宸却不任由他对自己妄加罪名:“我也算让您舒心,不用面对仇人的孩子,也不用回忆往日的点滴,这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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