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当事人损害最小的方案,那就是和薛绍卿该断就断。
把那张招工启事放在床头柜,陆谨言闭上了眼,决定等期末考完去试试,毕竟谁会不想手里的钱更充裕点呢。
不用顾忌着薛绍卿那边再往家里打电话,接下来的日子陆谨言索性每天去大学里温书。
考完期末,陆谨言从图书馆拿了书出来遇见熟人,这人是美术研究会的会长,见着陆谨言像猫见了耗子似的两眼放光,“咱研究会西洋画班最近在画人物,正找模特呢,你上吧。”
听到要抛头露面,陆谨言赶紧摆手拒绝。会长倒是会缠人的,叨叨了许久不嫌累,陆谨言思忖着怎么样开溜比较礼貌。
“你啥也不用干,搁那坐半天就有薪水拿呢,就去那一天,这是这学期最后一次活动了,我觉得你特别合适,真的。”
陆谨言本来已经找好了离开的借口,听到前半截话时把准备好的托词咽了回去。问了薪水,又和会长确认了具体要求和时间,最后点了头。
次日午后,陆谨言如约去到美术研究会,提前了十来分钟到,没想到学生们热情高涨,已经坐得七八成满了,画室靠近窗户那边放了张红木草叶纹的西洋式沙发。
会长见陆谨言现身在门口,笑着迎上去,递了套衣服过去,“你来了呀。我向话剧会借了衣服,但那边没多余的男装,要劳烦你穿这个了。”
提前没听说过这茬,陆谨言接过衣服低头打量,扬了扬眉表示疑惑,“这我能穿吗?你那天也没说要穿女装啊。”
“抱歉啦。”会长挠挠头,满脸堆笑,“能穿,这衣服很宽松的”。陆谨言没从会长的语气中听出歉意来,倒是觉得自己中计了,也就自己没扛住死缠烂打,明明考完试能放假了还跑来当模特,还得穿女装。
见陆谨言一脸无语,会长打趣,“你要是不想穿,给我们当人体模特也行,薪水翻五番。”
“虽然当人体模特需要光着身子给人画,但先生说了,这是为了精准地掌握了人体结构,而且是打破封建缰索——”
会长又要长篇大论侃侃而谈了,陆谨言干笑两声,赶紧打断,“行了行了,在哪换衣服?”
陆谨言心想自己就是学医的,对于研究人体结构他没异议,但他还不想为了艺术献身到这个地步,真光了身子,在场的人看到自己腿间多余的器官说不定会如何反应。
刚刚说话的间隙,画室又进了一些学生。会长指了指隔壁空无一人的房间,表示可以在那换衣服。
陆谨言走进去掩了门,把配套的帽子搁下,展开衣服查看。是一套简练的蓝色长袖衣裙,没什么装饰,只在左肩上有朵花。陆谨言把裙子在身前比画,确实像会长说的,很是松垮宽敞,领线开得低,整个袖型从上到下由窄变宽,长度大概刚过膝盖。
比画完放在一旁,陆谨言动手解自己衣服,刚脱完准备拿裙子往身上套,突然被推开的门把他吓了一跳,“等等——”
“抱歉抱歉。”那人也意识到自己无意中失了礼,很快关拢门退了出去。
余悸未平,抚了抚胸口,陆谨言继续换衣服,穿上后感觉背后凉飕飕,才发现刚刚没注意到纽扣在后边,他伸手到后背很艰难才扣上一个,寻思着一屋子学生等着自己,一脱一穿又要费时间了。
陆谨言索性开了门想让刚刚那人来帮忙,视线相撞的时候两人都有一瞬间的惊诧。方才没看清,此时面前这人与记忆中儿时玩伴的脸重叠,陆谨言在脑海搜刮着他的名字,但被对面抢了先。
“谨言,好久不见。”午后阳光正好,洒在林润生身上,他周围好似有一圈光晕,称得那清澈透明的笑容更加温润。
“顾润生!”两人快有十年没见,陆谨言绽开笑容,喊出了对方的名字,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眼角眉梢都是悦色。
“我现在改姓了,待会和你说。”听到自己的旧姓,林润生微微一怔。旋即带着歉意道,“方才想来拿画具,不知道里面有人,撞见你换衣服了,真不好意思。”
“我们什么交情,别在意…诶,你是美术会的?”见陆谨言发问,林润生颔首表示肯定,开口道:“会长前几天通知有人愿意穿女装给我们画,没想到正巧是你。”
“他下套呢,和我约定的时候没告诉我这个。”陆谨言尴尬地笑笑,“不过来都来了,总不能扔下你们不管。”
“对了,能帮我扣下背后的扣子吗?”想起背后扣子还没扣子,陆谨言下意识握上林润生手腕,把人从门口往屋里带。
“好。”林润生垂眸看向落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温暖柔软,正覆在自己丑陋的疤痕上。
裙子淡海水般的蓝色更显陆谨言白皙,光裸的脊背上,蝴蝶骨蹁跹欲出,脊柱沟像是能盛住一池清水,可惜裙子掩住了腰,也掩下了那对凹陷的腰窝。
屋内一时寂静,林润生的手由下往上为陆谨言扣着细小的扣子。虽然并没碰到陆谨言,陆谨言却莫名感觉背上泛起痒意。
林润生睫毛垂落,看不清他眼底情绪,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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