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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找着自己那晚被乱扔的外套,在口袋拿出那张照片,塞进某个空白相框里,放在了玄关处。这是他记录生活的留念,无关别的,那轮落日很美不是吗?
很快粥就送过来了,海鲜粥是他最喜欢的,岑寂一打开盖子,不是原来的香味,而是一股腥味,他掩鼻跑到厨房的洗手台,因为没有胃里没有东西,只是空呕几声,但胃酸冲到喉管,让他更加难受,等平复后,他抬手抹去眼角生理反应的泪水。拿瓶水漱去嘴里的异味,也懒得再去斥责厨师为何这次水平这么差。他自己烧水,煮了一碗清汤寡水的鸡蛋面。
无可避免的又想起程斯行,他在的时候,每次回家前都会问自己想吃什么,然后每晚的饭菜做的都不是所望,吃完后又抱着岑寂想要他的夸赞。岑寂并不擅长夸人,自从重生后,他就像失去了一部分的身体能量一般,只顾得了公司和住在他家的程斯行。
吃完那碗无味的面后,岑寂觉得自己的胃不再那么难受。他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去公司。助理和他说公司出了问题,希望能尽快进行商讨。现在他拥有的也只剩下爷爷给他的岑氏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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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寂手里拿着财务报表,每翻一面上面那些金额数字都让他脸色更黑一分。
“全是岑业光做的?”岑寂问。岑业光是岑氏的总经理,当初爷爷因为他在外养小三还堂而皇之的把他带回岑家怒火冲天,直接把岑氏的最高权利给了岑寂。
“是的。您当时不经常在公司,都是岑总经理签字决定的。”
几个月前的将近打垮岑氏的资金被他挽回,没想到还有一个窟窿在等着他。岑寂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那废物父亲拿着公司的钱都送给了他另外的家吧。
回想这几个月他在公司时,岑业光就再也没出现。所以他也是知道岑氏肯定撑不了多久,真够行的。
他拨打了这些年从未联系过的电话,名存实亡的父亲。
快要自动切断的时候,接通了。
“你赶紧把拿的那些钱还回来,现在岑氏还有的救。”岑寂直截了当,不想听到岑业光多余的废话。
“用光了。这都几个月了,还能剩什么。”
“那么多钱,你是买了一座城吗?你特么的赶紧把钱还回来,这都是爷爷的心血你知不知道。”岑寂听着电话那无所谓的语气,根本无法做到心平气和,他怒吼。
“呵呵,你当初不也是拿着那老头子的钱在外面吃喝玩乐,你可以我就不行?”
“这是一码事?你拿的全是资金池里运转的钱,你这样是想让岑氏消失吗?”他在短时间根本找不到别的方法去填上这个洞。
“反正老头子也没有打算给我,那我在乎什么?”
“你不要说了,你赶紧把钱还回来,岑氏的总经理还是你。”
“我已经在国外了,那些钱已经全还了赌债。”
岑寂是知道岑业光爱赌的,那位小三也是在赌场认识的,所以这次他是输了个倾家荡产,还要搭上岑氏。
“你最好永远别回来。你特么的早点死了吧。”
岑寂用力的把手机摔在了地上,睫毛气得不停颤动着。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是自己的父亲,他此刻控制不住得恶毒的诅咒这个人。
“还有别的办法吗?”岑寂想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如果找不到足够的资金,可能这个月我们连底下的员工工资都无法发放。”
“已经这么严重了?”甚至连一个月都支撑不了,“有哪些公司可以提供这么多资金?”
“岑氏是本市最大的一个集团公司,恐怕没有人愿意承受这么大的风险来帮助我们,他们都更想坐等花低价收购。”助理诚实的说出最坏的结果。其实他也担心着,如果岑氏消失了,他也会失去工作,不止是他,还有底下几百人,还有那些合作商,岑氏还要赔付巨额违约金。他看着这几个月来兢兢业业的岑寂,无不遗憾地想如果岑寂醒悟的更早点,会不会还能有挽救的机会。
“先保密吧。”岑寂觉得自己需要去找一下爷爷,他一手建立了岑氏,肯定会有其他办法的。
岑寂爷爷将岑氏给了他后,便去了一座山里颐养天年,岑寂只会在过节时去探望他,路程有些遥远,车辆行驶在弯弯绕绕的山路中,越往里走,车辆就越少,风景也更美。
岑寂痛恨自己的无能,在爷爷这把年纪还要来打扰他,道路两旁不再是笔直高大的松柏树,岑寂停在了一座枫叶红的外墙别墅前,只是门口还停了一辆车。
还有别人来探望爷爷吗,岑寂打量着那辆的车头。没想太多,有人来陪爷爷说话也挺好的。
岑寂推开大门,前厅没有人在,爷爷在茶室吗?
他又往后走,穿过一道带水景的走廊,隐隐约约听着交谈时,爷爷的身体还很健壮,听到那道爽朗的笑声,越走近就也越能听清另一位的声音,只是怎么感觉像是很熟悉,还未想明白。岑寂已经走到了门口,那个熟悉的人就坐在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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