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沉捂着自己的脸,他用力压抑着自己的哭声,他想要认认真真、清清楚楚地听父母的教诲,这样的歉意与开导姗姗来迟,多年来他和父母的关系充满了僵硬与逼迫,在患难后的真情太晚也太令人难受了。
会见的隔间里两边都有摄像头和录音器,此时此刻也有狱警正在后台监视着他们,乌以沉本来还想通过暗示让父母知道之前偷偷转移至海外的财产的情况,但现在真情坦露,乌以沉知道了把自己照顾好就是父母的心愿了。
会见时间很快就结束了,狱警来通知双方回去,乌爸乌妈颤颤巍巍地起了身,狱警扶着他们的手臂将他们带回狱中,乌以沉无助地看着他们苍老的后背远去,乌以沉恍惚着明白父母的时代结束了。
乌以沉想过在监狱里找关系和托人运东西进去,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父母的牢狱生活好过一些,但毫无门路,还因为过于心急险些被骗了。乌以沉习惯了在父母的庇佑下如鱼得水的生活,一旦让他自己想办法,他就像初出茅庐的孩子一样天真又可笑了。
在监狱里见过父母之后,乌以沉的状态反而比以前要好多了,一切尘埃落定,既然已毫无转机,不如安心接受。乌以沉不会再莫名发脾气,也不会再梦见逼真得令人冒冷汗的噩梦了,他开导自己说:“爸妈在里面的生活没准比在外面还要健康呢,他们现在知道了我出柜的事情,我还省得跟他们吵架了。”
乌以沉和计江淮坐在后院里,泡泡趴在草丛里睡觉,一切好像回到了事发从前普通的日子。
但舆论并没有随着主谋的入狱而得到渐息,有人将乌以沉和计江淮的那条同性恋花边新闻翻了出来,起先是一些无聊的八卦记者调查康瑞爱的时候,顺便跟踪调查了一下董事长的儿子乌以沉,结果刚好就拍到了乌以沉和计江淮的亲密行为,于是乌以沉是同性恋的事情被公之于众,很快网上就出现了乌以沉详细的身份资料,还有人扒到了乌以沉名下的设计公司,于是乌以沉的公司也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本来乌以沉的公司能够蒸蒸日上就是依靠父母的人脉牵线搭桥,现在树倒猢狲散,又加上他自己的私生活风波,霎时间圈内圈外人都对乌以沉的公司避之不及,不少已经开工的项目都被甲方终止,有委托意向的老板也直接不回消息了,还有记者直接闯进公司里想要挖掘大新闻,保安赶走了几次之后才渐息。公司的员工每天上班变得无事可做,渐渐地也开始偷偷议论老板的是非。这种影响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乌以沉不知道何时是个头,他渐渐有了注销公司的想法。
在法院冻结乌爸乌妈的个人财产之前,乌爸乌妈就悄悄把一部分财产转移至海外了,这部分钱虽然不多,但足够让普通人不工作也能生活数十年,而且乌以沉本身也有公司在营收和个人储蓄,所以父母破产之后,乌以沉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就算乌以沉现在把公司关了,他的钱也够他和计江淮过安稳日子了。
乌以沉在康瑞爱案件中参与得很少,可以忽略不计,他可以免于罪罚,但大家对康瑞爱的审判还意犹未尽,刚好乌以沉在这个时间被拉进公众视野里,霸总赚钱养男人的事情很快就被人们当成茶余饭后的乐子,大家都对计江淮感到好奇,但与被扒得热火朝天的乌以沉不同,计江淮的身份被冥塔处理过,所以能找到的个人信息并不多,网民只能找到计江淮的名字和就读过的学校,再没有更多信息了。
其实大家都知道乌以沉罪不至此,但因为其受人关注的同性恋身份,还是有不少极端的恐同人士扬言要烧死乌以沉和计江淮,现在乌以沉的样貌和住址都被明晃晃地放在网上,哪怕只有1%的受伤几率,乌以沉也不敢忽视,每次他和计江淮出门都不得已乔装打扮,用帽子、墨镜和口罩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把所有车窗都贴上防窥视的玻璃膜,像明星一样谨慎小心。
乌以沉的小区里也住了很多商界大鳄与明星,小区的安全性很高,待在家里倒也不用担心被人跟踪和偷拍,但是商界大鳄和明星也是会对别人好奇的普通人,有时候计江淮在小区里遛狗会被别的业主认出来,虽然没有直接的偷拍,但他能敏锐地感觉到投射在他身上好奇的目光。
计江淮比起自己,更担心泡泡会受到危险,原本他会松开泡泡的绳索让它自由地在小区的草地上玩耍,现在他会因为担心有人投毒而战战兢兢,直接就给泡泡戴上嘴笼了。
乌以沉最后还是把公司注销了,给了所有员工遣散费,好聚好散。
不用去公司工作,不用陪好友出去玩,也不用被父母叫去相亲,乌以沉的生活再一次回到了从前无所事事的日子里,需要什么东西可以靠跑腿配送,实在要出去就乔装打扮,乌以沉和计江淮小心翼翼躲过了极端恐同行动爆发的时段,再把社交软件全都卸载了,从根源上完成了眼不见心不烦。
如此安稳又和平地过了一个月后,乌以沉收到了翟高武的姐姐发来的信息,那个撞死翟高武和ia的司机找到了。
自从翟高武和ia去世之后,stel和翟良景就被接回了翟家照顾。翟家是一座巨大的庄园,庄园里有假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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