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珑的胳膊,偏过脸拧眉看他,眼里神色很复杂,似乎正在天人交战。
于是唐珑再接再厉,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江锐帆赤裸的肩背上,温言说:“我先去给你倒杯温水润润嗓子,瞧你这声音沙哑的。锐帆,你现在的处境你自己也清楚。咱俩虽然是没什么血缘关系了,但是这么多年的感情,我还当你是我亲弟,接下来该怎么走、怎么应对,我也都尽量帮你出主意,不让你太被动,好不好?”
江锐帆咬住下唇,心里知道唐珑说的有道理。他现在处境艰危,正是需要拉拢伙伴的时候,像唐珑这样的助力能多一份是一份,等力量雄厚了才好跟那个江锐真抗衡。可是,要他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答应下来,把昨夜的万般屈辱全部抛之脑后,他却也实在做不到。
一个堂堂的大男人,被别人灌醉了压在身子底下用鸡巴翻来覆去的乱操,这本身就已经是很丢面子很辱尊严的一件事了,如果他再为了这般那般的理由选择忍气吞声,甚至继续笑脸相迎,那他跟外面那些卖的又有什么区别?!堂堂江家大少爷……不,哪怕他不是江家大少爷,也无法容忍自己沦落至此。
如此在心里想着,一个“好”字如铁块般压在江锐帆的舌头上,无论如何也无法顺利说出口。
唐珑观察着他的面色,知道他现在正纠结着,也不多逼他,拍拍他的肩膀,起身去客厅倒水去了。
江锐帆低头默默坐了一会儿,忽然心里烦躁起来,反手薅起唐珑披在他身上的衣服,狠狠甩在地板上,然后脱力般往床上一倒,两手捂住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整个春节假期,江锐帆都是窝在自己的公寓里度过的。他到底没能对唐珑说出那个“好”字,不过也没有如自己之前所放出的狠话那样动手弄死对方,最后只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由着对方伺候他洗澡穿衣吃饭,然后亲自开车给他送到家。
回家的当天晚上,江锐帆就发起了高烧,烧得迷迷糊糊的几乎以为自己快要挂掉。等到第二天稍微缓过来点,他也不好意思去医院挂水,怕被发觉身上的异样,只能从药箱里翻出几片退烧药照着说明书吃了。要是被人知道自己是因为被男人操了一晚上操成这个半死不活的倒霉样的,他真巴不得直接死了算了。
就这样蔫头耷脑的一个人在家窝了一阵子,等到他彻底痊愈恢复精神时,时间已差不多快到元宵节。
江氏集团新认回来一个儿子的消息在圈内不胫而走,江锐帆的昔日好友们炸了锅似的一窝蜂的给他发短信打电话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要约他出来吃饭聊天。江锐帆看见那些消息心里烦得要命,干脆直接把手机关机,社交软件也统统下线,眼不见心不烦,省得连休息的时候都得花心思去应付。
等到他自觉休息得差不多了,手机一打开,微信短信密密麻麻的全是小红点,语音信箱也攒了不少条。江锐帆扫了两眼,挑着几个关系比较铁的朋友回了,其他闲杂人等一概视而不见。
乌七八糟的一堆消息里,来自冯献秋的几条微信让他非常受触动。冯献秋说:帆子,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心里很乱,但是你得打起精神来,不能就这么让一个私生子白白抢走你的东西啊!你在圈子里都混了多少年了,他才来几天?他想顶替你的位子,他配吗?别人瞧得上他吗?你得对自己有信心,兄弟们都向着你呢。有事说一声,别人不敢保证,我肯定第一个站出来帮你!
江锐帆把那几条微信反复来回看了好几遍,原本七上八下悬在空中的心终于算是落回了原处。这段时间他自己也大概想清楚了,不管父亲是出于什么原因把那个江锐真带回家里来的,至少他并非江家亲生子的这个事实并没有被公之于众。以他对父亲的了解,父亲不大可能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实情,那么也就可以说明,父亲本身其实并不太想让别人知道江锐帆不是他亲生儿子这件事情。
父亲这样做,或许是因为不想徒增事端让别人对江家指指点点,也有可能是因为对他仍保留着轻难割舍的父子亲情。无论是哪一种,总之对他来说都是相当有利,这意味着他可以继续以“江家大少爷”的身份在圈子里经营人脉,然后一点一点打造属于他自己的稳固江山。
正如冯献秋所说,江锐真才来京城多久?他了解这边圈子里的人情世故吗?就算他想讨好别人,想在圈子里立足,别人买他的账吗?就目前来看,这个江锐真也就只有工作能力上比他稍微优秀那么一点儿,可是也不过就是一个二十多点没怎么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半大青年,能成熟稳健到哪里去?只要他稍微使点手段,让对方出几次错翻几次车,估计那小子今后在父亲心里以及圈里的评价都会下跌不少,到时候再想跟他竞争可就难了。
如此打定主意,江锐帆先去理发店剪了个清爽干净的新发型,然后回家翻出笔记本电脑和一沓之前那个项目的相关资料,拎着公文包人模人样地走进公司,打算重整旗鼓,大施拳脚。
一进项目组办公区,他马上先愣了一下,发现工位布局似乎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每个人的座位上也都多了一两盆花卉绿植,最重要的是,年前还死气沉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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