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不要发誓?再结结巴巴‘可是’下去,我可真会忍不住溜出府,省得整日看到你讨厌的傻笑。”瞄瞄她手臂上越淌越多的鲜红,他忍不住恶声恶气。“好、好,我发誓好啦!”嘟嘟嘴,小雁潮不太情愿地举手向天“以后阿潮绝对绝对不会在阿敖面前笑!”那该怎样才好呢?整日如阿敖一般,阴沉着脸吗?“那你还不站起来,趴在地上很舒服吗?”不太轻柔地扯她坐起,掏出手帕将她臂上的划伤草草包扎一下,黑沉着小脸威胁她“不准告诉爷爷让他知道。记住没有?”比他大四岁耶,却总比不上他的沉稳。“记住啦!”也绷起圆脸,抿紧唇。“那快走啦!”痴呆人,非要他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吗?“去哪里?”扯住他。“回书房啦。不然还能去哪呀?你不会忘了我今天的自修还没结束吧?”苦命的小孩,才不过十岁而已,却要咬牙硬啃高中的功课。为防止危险,连学校也不能去。“哦。”乖乖站起身,紧随矮自己一头的武司敖往花园外走去,两个小孩悄悄失了踪影。啊,她蹲坐一侧,摸摸左臂已淡色的疤痕,心里有些明了,原来从那时起,灿灿的笑便离她而去。可她却更记得清楚,也是从那时起,阿敖开始用真心接纳了她这个半途插入武家生活的小女生,不再对她冷眼相待,不再对她讥笑,不再待她一如那些令人讨厌的武氏旁系子孙;而是开始习惯她时刻跟在身前身后,不再抵触武爷爷的安排。她,实际上是他的贴身伴读,更是他惟一的童年玩伴。那之后的几年,也是她最接近阿敖的岁月吧?是她陪他苦读,看他从懵懂少年变为学识渊博的精英人物;是她伴他成长,看他由青涩儿童蜕变为仪表堂堂的英俊少年;是她和他一起戏弄那些从不死心、一次次上门大吵大闹的旁系子孙是她,由初入府时与阿敖的不合、争吵渐渐变成无话不谈的贴心挚友;是她与阿敖,变成武爷爷笑着点头的少年爱侣,一颗心,从此再也不属于自己幕幕犹似昨日一般。歪头一如局外人,她静静看着儿时的自己渐渐长大,由一个整日笑呵呵的无忧少女,一点一滴、一点一滴地悄悄改变,开始变成一个喜怒哀乐不形于色的玩具娃娃。而这一切,全由那个日渐强大的少年,一手促成。十五岁的阿敖,开始陪同武爷爷出席商界宴会,正式告别单纯的少年时光,开始投入尔虞我诈的商海不得在外渲泄的压抑情绪,尽倾注到她身上,逼她一起承受。十六岁的阿敖,初入星亚集团,渐渐开始显露惊人的商业天分成熟的外表下,被从体内强行剥离的少年的活跃情感,尽数转移到她身上,逼迫她陪着,一并将她的青春情感一起驱离。一点点,一滴滴,他变,她也陪着转变;他不再拥有的,她的也被他狠心抛弃;他被迫接受的,转而又会强加到她身上他说,我的快乐,给你;我的痛苦,你也无法逃开;我所经历的,你也要尝个遍!由武氏只剩他和武爷爷祖孙两人的那一刻起,阿敖便被迫开始学着长大、学着成熟,学着对外界的一切无动于衷,学着冷漠,学着一切本不应由他承受,却又过早强加给她的一切!或许有些被迫,他开始变得偏激,变得带起面具,变得不再信任旁人她,也由此被迫跟着转变:沉默寡言,阴沉开始与她如影随行。但,在那混乱艰苦的几年里,她与阿敖至少是贴心的呀,是抱成一团的一个人啊。一切,直到武爷爷的过世她无力地瘫坐地上,平静却又木然地看着那一幕的再次重放不甘年仅十七岁的武司敖正式独揽星亚大权,武氏的旁系子孙结群硬闯武宅,与武爷爷不停争吵武爷爷一时承受不住,心脏病突发,倒在了喧嚣的客厅倒在了她的脚下。阿敖遭受重击,失去了最后的血脉挚亲。哀恸难抑,性子突变,开始仇恨每一个人,竖起了尖尖的刺,防备着每一个试图接近他的人,包括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她,包括从小抱他长大的武伯。那两年,是她和阿敖至今仍深埋心底的剧痛,是她和他一直想丢弃却无法、无力丢弃的沉重包袱。她爱他啊,心早在多年前已不设防地陷落;武伯爱他呀,他一直用尽心血守护着武家惟一的血脉。她和武伯心中焦急,偏又无法帮上阿敖一点点忙,只能在他工作劳累至极时,为他送上一杯清茶,为他默默地添上一件暖衣,也任他将工作中所受的苦闷、挫折一次一次地发泄到他们身上,默默承受他愈来愈喜怒无常的性子
可一切,总会好的!两年,阿敖在接下星亚的短短两年时光里,已完全掌握了经营大权,报复性地将一干寄生在星亚的武氏旁系子孙们彻底驱逐了出去,终于完成了武爷爷的生前所盼星亚,再也无吸血鬼们的存在!星亚,在武司敖的手上,开始茁壮。而阿敖本人,也艰难地完成了由少年到男人的转变,不再喜怒于色,不再大喜大悲。学会了与商界劲敌握手寒喧,学会了与最不屑一顾、最厌恶的陌生人把酒言欢,学会了一切商界的生存手段,也更精于此道。惟一没变的,是他对武伯的亲情。在他精疲力竭地回到武府大宅后,他才能放下外面的一切,才可以多少放松一会儿。他会与武伯试着聊聊天,以一个晚辈的身份询求武伯的认同、肯定、支持武伯在他心目中,渐渐变成了一位与武爷爷同等重要的人!可一切,在她和武伯终于欣慰情况渐好的时刻,武伯,也遭遇了不测!她好似一个木偶,呆呆地看着二十三岁的自己,被阿敖扑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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