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人太讨厌了,看上去就不是好人……当然了,我没有说棠月姐姐眼光不好的意思!”
贺平楚却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了。过了片刻,我似乎听见他轻轻地说了一句:“生在贺家,于她而言,是大不幸。”
我连忙追问:“什么?”
他却生硬又刻意地转移话题,突然问道:“你方才叫她什么?姐姐?辈分乱了吧?”
我不服气:“那你说怎么叫?她是你妹妹,难道我也跟着叫妹妹?听起来怪怪的。”
贺平楚纠正我:“你要叫姑妹。”
我不解:“姑妹是什么意思?”
他把我往上托了托,故意卖关子,说:“你自己回去翻翻书吧,我平时叫你看书,你看了几页?”
他还教训起我来了:“做什么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有之前让你练字,你练了几天?”
我撇了撇嘴,狠狠地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不情不愿道:“两天。”
翌日,又有人下帖子到贺府,叫他去外边吃饭。
他本来准备吩咐厨房专做我喜欢吃的东西,但我想了想,回来之后还没去找过来福客栈,也不知道符喻回来没有,索性说去来福客栈吃一顿。
我和贺平楚一起出了门,行了一段路,在街尾分道扬镳。我拐去了客栈,拿着那枚玉佩在店小二眼前晃了晃,就畅通无阻地登上楼梯,找去了他们姐弟二人的房间。
我敲了敲大门,里头传出符念的声音:“谁?”
我说:“是我。”
哗啦一声,两扇大门自动朝里打开了。我跨了进去,看见符遇也在,他们二人正坐在桌前喝茶。
我很高兴,走过去坐下,说:“符遇姐姐,你回来啦!”
她点点头,道:“昨日方回。”
我又看向符念,问:“你知不知道我回来了?”
符念哼了一声,没什么好气地说:“早就听闻贺平楚班师回朝了。但这都多少天了,你都不来找我们。忙着干什么去了?夜夜笙歌啊?”
我为自己辩解:“前段时间事情太多了嘛……”
符遇说:“你别管他,他说话就这样。”
符念翻了个白眼,问我:“吃饭了没?我们正要点菜。”
我“嘿嘿”一笑:“还没,其实我过来,就是来蹭饭的啦!”
符念嗤笑一声,起身出去招呼小二了。符遇一手牵着袖子,一手缓缓斟茶,问我:“这段时日,内力维持得可还好?”
我点点头,说:“好,我现在已能控制一点点火了。”
她点点头,没再问什么了。我看着她,想起之前的事,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可是不对她说的话,我又能找谁问呢?
我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口:“姐姐,其实前段时间,我偶然知道了一件事……”
她抬头看向我,我觉得莫名紧张,心里愈发七上八下,也不知这些话说出来,会听到个什么结果,却也豁出去了:“我从前,可能是只九尾狐,但用了族中秘术,断九尾救一人,法力尽失。后来不知怎么又生出了第十尾,也就是现在这条……”
符遇一怔,我还是第一次见她露出这种表情。她直直地看着我:“第十尾?”
我忐忑地点点头。
她竟直接站了起来,开始在屋内踱步。我有些紧张地看着她,一时没明白她为何对“第十尾”有如此大的反应。不应该我说自己是九尾狐才更让人吃惊吗?
符遇背对着我站定了,蓦然转身,问:“你可知九尾狐生第十尾,意味着什么?”
我摇摇头。
她轻轻吐了口气,走回桌边,又重新坐下了。她说:“九尾狐生来就有九尾,意味着比普通狐狸生来就多出千年道行,但也就止步于此了。百年生一尾,到了九尾已是生无可生,第十尾的记载,有,但我没见过。十尾的狐狸,那不是妖,是仙,超出六道轮回的仙。”
我愣住了。说笑的吧,我还能有这种本事?
符遇顿了顿,又问:“但你方才说,你从前是九尾狐,但九尾为救一人俱断?”
我还有些恍惚,点了点头。
她没有问那人是谁,只叹了口气,略有些苦笑道:“那你如今仅存第十尾……倒成了三界独一无二的异类了……”
我沉默片刻,问道:“符遇姐姐,你第一眼见我,便说我不是普通狐狸。你那时便已看出不对了吗?”
她说:“不同族类的气味是千差万别的,你身上的气息不是普通狐狸。这种气息对妖族来说不可或缺,传承着族类的绵延,千百年不变,照理来说,若单是断了几条尾巴,也不会发生改变。尤其像我一样修炼许多年的,绝不会认错。但……”
她说到这里,看向我的目光似含悲悯。我胸中莫名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听她缓缓说:“但我那日却没能认出你是九尾,现在看来,我只能想到一种猜测……”
“倘若在九尾俱断后,又生生遭一回抽筋剜骨,放净鲜血,皮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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