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是也只能勉强冲他笑笑,话是说不出的。
我闭着眼睛歇了歇,帘子一动,贺平楚走进来,递给我一个水囊:“喝点水。”
我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挣扎着爬起来,接过水囊喝了几口。
贺平楚看着我的狼狈相,说:“趁现在还没走出太远,实在撑不住的话,你就回去吧。等到下次扎营就该是到了北疆地带了,想回去就难了。”
我摇摇头:“歇会就好了。”又小声嘟囔:“我可是个妖,不像人那么脆弱的。”
贺平楚笑出声:“看不出来。”
我一直躺到了夜里,这下黑灯瞎火的,找人就更不容易了。又不好为了这点小事去麻烦贺平楚,干脆就先算了。
我责怪自己懒,但又安慰自己,反正以后的日子还多着呢,晚点再去找也不迟嘛。
正这么想着,突然帐外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唤:“言攸!”
这不是鱼渊的声音吗!我从床上坐起身,兴冲冲地跑过去,一掀帘子,便露出了后头那张有些稚嫩的脸。
鱼渊的样子一点没变,眼睛亮亮的,高兴地看着我。我喜不自胜,在他肩上锤了一下:“我还想着去找你呢,你怎么还先找过来啦!”
鱼渊笑起来还是显得有些腼腆,他说:“我白天就看到你啦,但是一直在赶路,不能随便和你打招呼。方才一忙完,我就找你来啦。”
说到这里,他笑容好似淡了些,眼神中流露出我无法分辨的神情,似喜似哀,非喜非哀的:“你现在……住在将军的帐篷里啊。”
我本来还没觉得,听他说出来,倒是脸上一红了。他又问道:“你们后来又遇见了吗?”
我点点头:“你们走之后,我跟着也去京城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
我想了想,要对他解释我是个狐狸精,好像也太麻烦了些,索性一笔带过:“总之,我们现在,”我咳嗽一声,“呃……”
“我知道了,”鱼渊眉眼弯弯,“将军是好人,他会对你好的。”
我嘿嘿一笑。他还是笑着,说:“那你也早点休息吧,我还要去整理整理,就先走了。”
“就要走吗?”我试图挽留他,“还没说上几句话呢。你都没讲讲自己,你前段时间过得好不好。”
“我自己没什么好说的。”鱼渊摸摸后脑勺,“就是每天吃饭睡觉,天晴的时候练练武,然后和杜哥喝酒聊天。对了,杜哥也来了。”
“他也来啦?”我为他高兴,“那你们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是啊。”鱼渊看着我,“一路上辛苦,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他胳膊动了动,抬起来一些,却又很快缩回去,只重复了一遍:“照顾好自己。”
我哈哈大笑,上前抱住了他:“想拥抱就直说啊!”
他怔了怔,也哈哈笑了起来。
我用力抱了他,旋即松开,借着微弱的火光拍了拍他沾了灰的前襟:“早点忙完,早点休息!”
他点点头,后退几步,冲我挥挥手:“再见。”
我也冲他挥手:“再见!”
他笑起来,转过身小跑着走了。
我们休息了一天,第三天早上再度启程。
越往北走,吹在脸上的风就越干燥,风里还渐渐夹了沙。气温也低了,尤其是在夜里。好在河流倒是不少,不至于缺水。
我们尽量绕开了城镇,只偶尔会途经一些村庄。路上很少能遇见百姓,一般人看到军队都会闭门不出。
但走到一处时,我明显感受到了这里的不同。先前走过的地方虽也很少见到人,但好歹是有人烟,能看到屋顶升起的炊烟,也能听见犬吠鸡鸣。
但这里却是一片死寂。分明有房屋,却破败,荒凉,周围几里地仿佛无一人居住,连盘旋的飞鸟都不在这里停留。
行进的队伍里也无人吭声,没有人闲谈,一句都没有。只有浩荡的脚步声,愈发衬得这地方寂静如斯。
我们正靠近一座城门,但贺平楚没有下令绕道,似乎准备直接从中穿过。我正想问问他,却先一步瞥见了城墙上高悬的两个字。
襄城。
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股凉意从我的脊椎骨直窜到天灵盖。
这是……贺平楚曾经屠过的那座城。
城门一推就开,队伍缓缓走了进去。
这里已经是一座空城,城内只有破败的房屋、荒凉的街道,没有人。除了呜咽的风声,什么都听不到。
贺平楚的脸迎着夕阳的余晖,显得有些不真实。他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目视前方,好像他正在经过一片杂草重生的单调原野。
我吞了吞口水,也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强迫自己不去看道路两侧坍塌的屋子。
但是走了没多久,道路中央出现了塌了一半的屋子。队伍行进的速度慢下来,那里不再容许四人一同经过,只能一个一个走。
这会让我们耽误一会,但队伍没有骚乱,依旧尽然有序。贺平楚让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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