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怪人家叫他姑娘,于是火气稍减,待又听到纷纷疯子来疯子去的,心中马上又燃起熊熊的怒火。“你嘴里不十不净的骂谁?”梁季煜恶狠狠的瞪着她。就算他把眼珠子都瞪了出来,她也不会害怕,她长这么大,再凶再狠的人都见过,哪会怕这么一个姑娘家“谁像疯子就骂谁啊。”“混蛋!”梁季煜被她气得眼里有如要喷出火来。“混蛋骂谁?”纷纷笑盈盈的问。他气得口不择言,毫不思索的脱口而出“骂你!”纷纷一听,乐得咯咯娇笑,伏在石桌上,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嗯,混蛋骂我,不错,是混蛋骂我。”梁季煜一时不察中了她的圈套,现在懊悔得要命,想到这臭小于从选倾城佳人开始就不断跟自己作对,现在还敢来调戏自己,一气之下,他像拎小鸡似的一把抓起她。纷纷惊声叫道:“做什么?有话好说,别动手动脚。”这个姑娘实在没家教,一言不和,竟然把个大男人抓在手上!天哪!她到底吃什么长大的?纷纷又在心中间了一次, 不过她是得不到任何答案的。因为梁季煜轻轻一甩,她还来不及尖叫出声就被摔人河中,突然间她想到一句古人的谆谆教诲:离泼妇远一点!她真是倒楣透顶了,天下女人这么多,为什么她偏偏遇到这么泼辣的?随着噗通一声,梁季煜严峻的脸上总算露出一抹笑意。他划着小舟回到画舫,已经等不及要将这件事说给大家听。他一回到舫上,不禁开始担心,因为那个混蛋被他摔人河中后,竟然没有浮起来,这种天气就算不淹死他也会冻死他,他心下歉然, 自己火气实在大了一点,要是他有什么不测,不都是自己的罪过吗?他连装都不换,命舟子划到河心,在数支火把和风灯的照耀下,河面上有如白画般光亮,但是河中却连个人影也没有。他趴在船舷上正准备亲自下水去找时,忽然哗一声,湖面碎裂,一名少女探头出水,她见梁季煜趴在船舷不禁欢容满面,伸手用力一拉,轻巧的一个借力使力,将他拉下水来,自己则是跃上了画舫。梁季煜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落水,一接触到那寒得刺骨的河水,他不禁冷得全身发抖。这个混蛋小子!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他救上舫来,他怒气冲冲的破口大骂“我非教训这个混蛋不可!混蛋、混蛋!哈啾!”此时仍当春寒,河水虽已解冻,却是极冷,梁季煜不谙水性,早就喝了好几口河水,只见他冻得牙齿打颤,狼狈万分。“混蛋、混蛋!哈啾!”纷纷故意学着他的声音,尤其那声哈啾,更是学得像极了,惹得众人一阵大笑。梁季煜怒气冲冲的朝她瞪去,只见她穿了一身淡绿色的贴身水靠,更显得纤腰轻盈似细柳,一头乌黑的秀发,兀自湿答答的滴着水,而乌溜溜的大眼晶光灿烂,闪烁如星,但见她眼波流转,灵活之极,仿佛那双盈盈大眼能说话似的,嘴角边因带笑露出深深的酒窝。瞧她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声音清脆带着三分倔强,神态天真,一脸精灵顽皮。粱季煜一脸愕然,讶异的问:“你是哪里冒出来的?”“从我娘胎里冒出来的;难道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纷纷极尽讽刺之能事,原来这个泼妇就是那端亲王!真是够变态的了,他竟敢把她丢到水中?要不是她神玑妙算出门前先穿了一身水靠,方才穿那么重的衣服入水,她还浮得起来吗?“原来你是个女的!”梁季煜诧异的说,原来他一直在跟个女娃生气,难怪人家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原来你是个男的!”纷纷装出一脸惊奇的模样,然后脸色一板“变态!”“好啦!你们一个是虚凰,一个是假凤,谁也别说谁。”梁子中连忙打个圆场。他是当今的太子殿下,虽说和梁季煜是堂兄弟之亲,但仍有着君臣之间应有的距离。因此梁季煜纵是不满,却也只能对她怒目而视,不再说些什么。梁子中身在大内禁宫,因为身分的关系,每天总是得战战兢兢的,一大群人服侍他、保护他,唯恐他出任何差错,还有,他必须时时注意的除了礼教就是传统,都快被束缚得要窒息了,所以自然渴望有一个不受拘束、自由的空间能让他喘息,因此地特别偏爱微服出游。由于他的身分特殊,光是保护他的人马就有数百人,更别提太子出宫的种种排场派头,这些对他而言简直是受罪加折磨,因此在皇上的首肯之下,未大婚之前,他还可以尽情的在民间游玩。他知道元宵节后选妃就要开始了,届时他势必会失去一些自由,因此他特别珍惜这几天的日子,一群人饮酒作乐,玩得不亦乐乎。纷纷见梁季煜恶狠狠的盯着她,也不客气的瞪回去,她惊讶的发现,这个变态还真是长得眉清目秀,英俊挺拔,如果他的火气别那么大的话,她会说:啊,这真是个好看的男人。可惜,他简直像是被火烧着pi股的猴子,气呼呼的。愈看他这样,她就愈想去招惹他,就像明知道玩火很危险,可是火焰的绚丽又叫人无法抗拒。她故意在他面前笑嘻嘻的问:“端亲王,请问你的王府烧完了没?”梁季煜一听马上明白就是她搞的鬼,怒道: “你好大胆!”“我的胆子很小的,你这么一吼我就怕了。”她非常懂得察言观色,知道这一群人中最有威势的是梁子中,她马上躲到他身后。她怕?才怪,她若真的怕就不会这么胆大包天,在老虎头上拔毛。梁子中有趣的看着这一幕,没想到季煜这个情场浪子,女人的头号杀手,也会有缚手缚脚,气得七窍生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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