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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八万(1 / 2)

掏空了两个姐姐的彩礼,弟弟终于救回了一命。

可惜坏了脑子,成了个傻子。

何奶没有力气再追着何愿打,她双腿一撂坐在了地上,拍着大腿哭天喊地。

何老汉倒是并无所谓,傻不傻有什么关系?这鸡巴不是还好好的吗,能为老何家传宗接代就行。

医生建议留院观察几天,何奶板着个脸将弟弟手背上的针一把扯掉,裹上包被就叫骂着何愿收拾东西。

回去的路上,何奶纵着脾气念了一路,医院就是坑钱的地方,医生都是骗子。还不如回村找巫医烧点纸灰水保平安,说不定宝崽根本就没傻,都是医院骗钱的话术。

何愿曲膝抱着一大包弟弟的用品,聒噪伴在耳畔像是被她自动过滤,她面色平淡的望着天。

放空的眼神光里是溢满的憧憬。

只要能通过考试。

只要能成为志愿者。

她就能上成人班学习更多的知识,还有可能会去到城里。

三轮车驶过颠簸的道路,震着她的碎发飘动在眼前。

她全然不顾的微眯着眼,任由天光铺洒在她的眼底,钻入她身体里的每一个昏暗缝隙。

进了村,何老汉独自开着三轮要去还车。

何奶抱着弟弟走在前,何愿拎着东西跟在后头。

快到家门口的泥巴路上,何奶突然加快了脚步啪嗒啪嗒的冲了过去。

“死妈货!狗屌的!”

尖利的骂声立即响起。

何愿被惊得抬起了头,只见家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何奶一手抱着娃娃,一手卯着劲儿一把拽住了肖纵的衣角,死命的拉扯着

“还敢来我门前!?滚滚滚!”

不管那矮小的老太如何拽扯,都不足以撼动那个身型庞大的男人。

黢黑的瞳珠凝着稍显急迫的眸光沿着那条道路落在了少女的身上。

那一瞬间。

他似松下一口气,开解下了紧绷的神经。

泥泞斑斑点点的泥泞遍布在他的裤脚上。

汗渍与水渍搅合在一起,扩着白色的边沿晕湿了领口一大片。

他就像从水里捞出来,又晾在风里好一会儿,半干不干,浑身湿潮。

何奶顺着肖纵的视线回头望向了何愿,又沿着何愿的目光仰着脑袋回到了肖纵脸上。

似是在二人的相视之中察觉出了端倪,她气不打一出来:

“耶嘿!死聋子还惦记我家何三?!几斤几两自己不晓得?”

她自知打不过皮糙肉厚的肖纵,只能转身向何愿冲去:

“你个贱婊!”

干枯的手一巴掌扇在何愿的脸上。

何愿还没来得及反应,何奶又是一巴掌将要落在她的头上。

本准备好承受的痛觉并没有降临。

一只大手制住了老太的手腕。

老太的骂喊声愈加刺耳。

肖纵放开老太手腕的同时挡在了何愿的身前,任那暴躁的老太如何捶打都一动不动。

“要死噢!”

还完车回来的何老汉看到眼前的一幕,立马跑着过来将自己的老娘拉扯开。

他故作气势的挺着胸膛,眼睛里露着怯意,推着老娘躲闪开了几步对着肖纵大吼道:

“聋耳朵!干什么!”

何奶咬牙切齿的指着肖纵:

“守着我们门头口,就等着我们何三呢!”

何老汉这时才想起去还车时听人闲聊到,聋耳朵这两天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冒着大雨像是到处在找谁,又是去河沟又是去公路上,还时不时在何愿家附近徘徊。

原来就是为了找何愿!

可见何老汉并不气恼,像是抓住了对方的软肋,不知从哪里拣来了几分勇气,他仰着头狠狠瞪着那个牛高马大的男人:

“想要我们家何三是不是?!”

说着,他抬起手比划出一个“八”的数字,举在肖纵的眼前:

“八万!给得出八万的彩礼……”话音未落,他扯着自己的女儿往男人怀里一推“我就把何三送进你的被窝!”

八万。

两个姐姐的彩礼都是一万八,何老汉说出这个数字摆明了就是不准备让何愿离开何家。

听到父亲给自己这高到不可思议的“定价”,何愿就如被推入了漩涡之中,越卷越深。她失神的推离了肖纵,小跑追着父亲跟进了院门。

“狗屌的聋耳朵,老鼠屎一样,甩都甩不脱!”

何奶朝屋里头走,嘴里的囔囔不见歇。

何老汉跟在老娘身后,随即掩上了家门:

“表侄仔不是在派出所?要是下次他再缠着我们何三不放,就让表侄仔把他抓起来!”

何奶转过身面向何老汉,神情认真了几分:

“村口赵老头出三万要我们家何三,卖不卖?”

“卖个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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