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怎地掉了,他的眼眯了。于是,吹风机被扔在一旁,围在他腰上的浴巾也被扔在一旁暑假过去,学校一开学,嫣然还没选好课,温柔女孩就找到了她。“你可以放心了,周人杰在美国诊断出精神异常,听说他爷爷打算把他送进美国的疗养院里,我想他应该不会回来了!”“他怎能留在美国?”“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他爸爸或他妈妈拥有美国国籍吧。”不管是怎样,这个麻烦总算是解决了。嫣然暗暗松了口气。另外,巧然在暑假结束前终于也确定了她未来要走的路,她决定要念医学院,这条路是很辛苦的,由不得她走一半后悔,所以她才会犹豫那么久。于是,他们的生活回复她大一上时的平淡与平静,虽然多少会有一些令人心里起疙瘩的小问题,譬如从这一学期开始,嫣然常常会在宋语白的公事包里发现英文情诗──都是同一个人写的,但她总是一笑置之,连提也不去提,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这样也就过去了。老婆太爱吃醋的话,男人会受不了的。或者为了协助巧然顺利通过推甄考,宋语白依然常常会和巧然关在书房里用功直到睡前──一个星期至少有五天,她也是自己看电视打发掉一整个晚上。她是姊姊,妹妹的需要才是她应该优先考虑的。这样到了翌年寒假过两个月后,就在宋语白为她庆祝满二十岁生日不久,一件令人哭笑不得的意外发生了这日她上完上午的课,因为头晕目眩而到学校医务室躺一下,谁知医务老师却提醒她是不是怀孕了?“不可能,我有装避孕器啊!”“你有没有检查尾线还在不在?”“什么尾线?”她茫然反问。医务老师啼笑皆非地摇摇头,拿了一支验孕剂给她。“去试试看吧!”结果是阳性,但她还是不相信,下午特地跷课去妇产科检查。“你的避孕器自然脱落了。”“耶?怎怎么会?”“这不奇怪,大约有百分之十的人在第一年避孕器会自然脱落。”“但但我已经装两年了呀!”“所以机率少一点,而不是完全不可能。”顿了顿。“帮你装避孕器的医生没有提醒你要随时检查尾线吗?”“也也许有吧。”可是那时候她才刚结婚,连自己的丈夫都还不习惯,就要让其他男人碰她那边,装好了之后她只想赶紧逃,哪里会注意到医生还啰哩叭唆了些什么?这下子好了,她该怎么跟老师说呢?抱着书本,嫣然匆匆走在校园里,愁眉苦脸,哀声叹气。四天了,她还是说不出口,虽然下了好几次决心,但每一次面对宋语白那张疲惫的脸,她的决心马上崩消瓦解,连一丝碎片也不剩。他会让她留下这个孩子吗?她并不打算这么早生孩子,但既然有了,她就不想拿掉,毕竟,这是他们的孩子,拿掉太残忍了!“龚嫣然,明天下午有个生日派对要不要去?”“我结婚了好不好?”“那又如何?大家一起玩玩有什么关系,是生日派对又不是约会,凑多一点人头比较好玩嘛!”“不要!不要!”“好吧,那如果你有兴趣了,打手机给我,我去接你。”连一眼也吝于施舍给对方,嫣然一径埋头往前走。好吧,明天,明天是周末,让老师睡饱一点,心情一定会比较好,到时候一定要跟他提!翌日,周末,轮到宋语白负责家事,嫣然跟在他身边“帮忙”团团乱转,转得宋语白莫名其妙,连巧然也看出有什么不对,当嫣然第一万次欲言又止的张了一下嘴又阖上,巧然终于忍不住替她问出口。“姊,你有什么事想跟老师说吗?”嫣然心虚地瞄一下正在切菜的宋语白。“呃,我是,咳咳,是有点事想告诉老师。”“喔?”宋语白马上停下切菜,转过来正面对着她。“说吧。”“我”嫣然垂眸不敢看他。“怀孕了。”可怕的沉默起码维持了十秒钟。“你说什么?”“我怀孕了。”惊人的暴怒骤现于宋语白清俊的脸上,吓得巧然也不由自主悄悄退开两大步以避开暴风圈。“你自己去拿掉避孕器了?”“不!”嫣然猛抬头,想要辩解。“我没”但宋语白愤怒得不给她机会做任何辩解。“我不是一再警告你,大学毕业之前绝对不可以生孩子吗?”“我知道,但”“去拿掉!”嫣然猛抽了口气“拿拿掉?”为他无情的语气而心颤不已。“去拿掉!”宋语白毫无置啄余地重复一次。“我们绝不能要这个孩子!”“为什么?”嫣然颤声问,心愈来愈冷。“我好想要老师的孩子,不能让我留下来吗?”“不行!”“可是”“绝对不行!”宋语白用力扯掉围裙“我现在就带你去拿掉!”话落即跑出厨房奔上楼梯,要回卧室去拿皮夹、车钥匙。嫣然僵了两秒,然后,就在宋语白跑上楼的时候,她也匆匆跑向客厅,随手抓起昨晚扔在沙发上的背包,冲出大门逃走了。当宋语白下楼来时,巧然大着胆子抓住他问出心中的疑惑。“老师,你为什么不想要姊替你生孩子?”她也不解。“谁说我不想!”宋语白撩起无奈的苦笑。“但我已经答应过你妈妈,在嫣然大学毕业之前绝对不会让她怀孕生孩子,因为你妈妈不希望嫣然也跟她一样为了孩子而不得不休学,你妈妈并不后悔,但一直感到很遗憾。所以”他咬了一下唇。“我也很心痛、很不舍,可是我已经答应过你妈妈了!”原来是妈妈!“可是,妈妈为什么不跟姊说?”宋语白叹气。“你应该了解嫣然的脾气,她会认为这是她自己的事,应该由她自己来决定,根本不会听你妈妈的劝告。所以你妈妈才会把这件事交给我,我是她的丈夫,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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