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声切,蛩声细。角声韵,雁声悲。望去程衣约天涯,且休上马。苦无多雷与君垂。曾是车师王国都城的交河城,在建筑上宛似一个层层设防的大堡垒,布防是极为严密的除了全城规模最大的官府署衙之外,其余房舍都相当狭小密集,而每户民宅至主道之间都必须经过一条条高深的坊巷,巷口纵横南北的子午大道相连,人在墙外行走时,如处在深沟之中,无法窥知城墙内的情况;而在墙内,则可居高临下,控制内外动向。可惜规模如此宏大、生活如此热闹繁荣曾经在西域舞台上如此活跃的交河城,在一千多年后却也只剩下黄沙滚滚中的一片废墟遗迹。汝宁暗叹著阖上从“过去”的生活中所带来的“未来”书籍,放回手提箱中后,再塞入床底下小心翼翼地藏好。自从从天山回来后,刘季寒便以名正言顺的姿态自行搬进了她的房里,其实,那原就是他的寝室,是她鹊占鸠巢地把他给赶出去的。如今,既然她已经没有理由请他继续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因为在天山时,她就不小心被他给“毁了”所以,她也只好惦惦的由著他理所当然的占据半个床位。只是如此一来,对她而言,就有些不方便了。譬如,她不能再穿胸罩了,一想到不晓得哪年哪月的哪一天会发现自己晃著两颗大木瓜,她就泄气得很,而且,为了某种特殊原因,她必须保持的写日记习惯恐怕会越来越难持续了,甚至于她藏在床底下的手提箱也不知道能保密到何时懊死!那封信上为什么不能提示得更详细一点呢,洋洋洒洒一大篇的缘起缘落,却只交代了一个简单的开始和结论,中间的过程竟然完全都省略了,其他重要事项更是一概阙如!这算什么?电动游戏吗?要是偷看了秘笈攻略本就不好玩了吗?若是不小心中途阵亡了怎么办?按开始键重来一局吗?特别是对刘季寒是个标准的大沙猪这件事,为什么不能提醒她一下该如何应对付才好呢?对!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从他强行成为她室友的那时候开始,虽然他仍然继续容忍她出门闲逛,可若是她多看别的男人一眼,他就会二话不说的马上把她拖回家。包过分的是,在某次闲聊中,他居然表示不反对娶妾不、不!应该说他似乎已经有娶妾的打算了。即使她百般暗示无法容忍这种事,他依然坚持男人有娶妾的权利,妇道人家不得多罗唆。这就太超过了吧!无论如何,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的!虽然这是唐朝,是允许男人三妻四妾的时代,也是她自愿闯进来的,可她也有她的原则,那就是绝不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不是她独享,就是她放弃,二择一,就是这么简单!那封信上提到过,在三年后,她会有一次回去的机会,因此,她必须在这段期间内确定她是否能够改变这个沙猪男人,如果不行,她宁愿放弃这个男人回到原来的世界里。离开他或许她会觉得很痛苦,可是要和别的女人分享他,更是一种令她无法忍受的煎熬。她既然有勇气独自来到这个世界,自然也会有勇气回到那个世界重新展开生活,因为,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脆弱、孤独的小女孩了。西域最大的特点在于它特殊的气候地理现象,不但日夜、夏冬温差极大,而且冰峰能与火洲共存、沙漠常与绿洲为邻,如此鲜明的对比,强烈的反差,著实令人赞叹不已。而有火州之称的吐鲁蕃(古称吐火罗)便是西域最燠热的地区,也是四季冷热差异最悬殊的地区。一月里虽然仍有细雪,但当江南才刚是春暖花开的四月清凉天时,吐鲁蕃却早已艳阳高照、沙暴连连了。(吐鲁蕃的夏季四月中旬就开始了,三月到五月沙暴最频繁。)饼去,汝宁是最喜欢夏天的,因为可以到游泳池或海边游个痛快,可这儿虽然明明有两条河就在她眼前招呼著,即使日头再毒、天气再热,她就是不能眼睛一闭,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跳下去游两趟。再一想到这儿的气温最高还会攀到摄氏四、五十度,她就开始想念冷气、冰箱,甚至是电风扇,或者有件无袖t恤和短裤也好。到了五月底,她终于深深体会到那些明星们在夏天拍冬天场景时到底有多悲惨了!可是,至少他们不用天天吃上满嘴的沙吧?在这正午时分,汝宁边躲在房里猛扇著手,边喃喃抱怨著“该死,为什么不是宋朝?唐朝居然只有卷轴而已,想拿本书扇扇都不行,又不能下河去游泳,也不能穿短袖、短裤,每天又是热风又是烫沙的,我看我是熬不到七月罗!”再一想到她已经好久都没法子出门了,她更是沮丧不已,因为天气越来越热,所以,她每天都只能“自愿”待在屋里喘息,练毛笔字、学画画,捻针绣花就免了吧!ok!既然如此,她决定了,反正在这儿她也活不过这个夏天,她还是提前回去吹冷气算了,反正男人到处都有,不是吗?没想到才刚下了决定,门扇就突然打开,那个到处都有的男人抱著一个石盒子进来了。“我让人去山上取了一些冰回来镇瓜,你要吃吗?”“咦?冰?”连看也不看一眼石盒子,汝宁双手一揪,就揪住了刘季寒的衣襟。“冰在哪里?冰在哪里?”“呃化了。”刘季寒歉然地道。“嘎?化了!”汝宁满脸失望地松开手,继而睹了一眼石盒子。“冰的瓜?”“嗯!很冰的。”好吧!看在他的一番好意上,就等她吃完瓜之后,再回去吹冷气好了。汝宁叹了口气。“聊胜于无,没鱼虾也好!”说著,便顾不得姿态,也顾不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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