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你在院落问他,会不会娶你?」
陌凉微怔,神se中闪过一丝疑惑。
北方葵月的洞察力很好,陌凉的神情变化,她一个也没有遗漏,是以陌凉一流露出疑惑之意,她便莞尔道:「这里是瀀郡禹府,我是这宅邸的nv主人,多少在府中是有些耳目的。」
陌凉明了後,却又感到困窘。毕竟让旁人听见自己和禹寒熙那般不愉快的对话,总有些尴尬。
北方葵月解释了这麽一句後,便接续方才那一问,道:「在我看来,他并非不想许诺你。」
闻言,陌凉终於开口:「……那是为何?」
北方葵月道:「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猜测。大约,他是不能许诺你。」
陌凉神se一顿,道:「为何不能?」
浅紫的眼眸凝着陌凉半晌,北方葵月轻声道:「因为他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活。」
陌凉懵然。
北方葵月将目光移回桌案的茶盏上,茶面上映照着她略显哀伤的脸庞:「倘若事了後,他不能活,那麽他予你的承诺便是耽误你一生的牵绊。」
「你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灵尊宿命已定,终有必须付出的代价。」
陌凉不愿意如此想,摇着头急道:「可我也是灵尊,我和他──」北方葵月打断她接下来的话:「这个代价,未必一定得要两位灵尊来承担。寒熙想必是知道了这点,你若是真的想要与他共同面对,唯有也得灵天石感召,知晓宿命,灵天石要将一切告诉你,他阻止不了,你知晓了宿命,要想如何,便也是你自己的决定。」
陌凉惶急地握住北方葵月的手腕,迫切问道:「如何能得感召?」
北方葵月摇摇头:「我不知。」
陌凉问道:「若我学会将灵力运用自如,是否灵天石就会与我感应?」
北方葵月道:「按理应是如此。」
陌凉再问:「何时能得感召?」
北方葵月道:「大约要有个契机,但暗灵近来动作频繁,皇上迟早会发觉寒熙的身分,而寒熙此去煦都……原本就是准备行他所yu行之事,只怕并无时间让你慢慢等着这一个契机。」
怪不得,禹寒熙那日说「是他不该」。陌凉当时心灰意冷,并未去细想是什麽不该,抑或是不该什麽。现在想来,她突然明白了。禹寒熙要说的话,完整应是他不该对她动情,不该让她对未来引颈。
虽然这只是北方葵月的猜测,或许是她自作多情,可若不是如此,禹寒熙为什麽要道歉。
这一次她想自己去弄明白,不是藉由旁人的话,而是她与他彼此共同的宿命。
陌凉认真地望着北方葵月道:「葵姨,我想快些学会。」
她既心悦於他,又如何能让他独自去承担。他未予她许诺,她却已经对他许下一次又一次,又怎能食言。
是她不该。不该如此苛求於他,更不该任x说那些话。
──明明他都是在保护她。
想着,陌凉忽然站起身道:「葵姨,我有点事,今天能先到这吗?」
不必明言,北方葵月也已经猜到陌凉所谓何事,她单手支颐,展颜轻笑道:「去吧。」
陌凉火急火燎地回到居住的院落,进到院落内後,径直走到禹寒熙的房间前,顾不上敲门,倏地便将房门拉开。
房内,禹寒熙端坐於蓆上,面前的矮桌摆着一张成se晶莹雪白的古琴,陌凉将房门拉开时,他的指尖正落於弦上,亦是未料及陌凉会突然闯入,眼帘和指尖皆为之轻轻一颤,拨出了一声细微的琴响。
眉宇微扬几许,禹寒熙默然望着陌凉半晌,先开了口,淡声道:「何事?」
陌凉愣愣地立於房门口,听见禹寒熙开口,她脚下微动,略迟疑,而後深x1了口气,复急步上前,一下将禹寒熙扑倒在地。这一扑,撞落了一旁矮桌上的古琴,琴音铮然。
不待去看禹寒熙的反应,一如那日在颻西明确心意时,一吻印上。
这一吻仍有些生涩微颤,禹寒熙对陌凉丝毫未设防范,陌凉从进房门到扑倒他,一气呵成,他自是不及思考,心魂未定,犹愣神间,唇上忽然传来痛感。禹寒熙蹙起眉宇,陌凉同时起身退开。
岂知陌凉吻着,竟突然咬了他一口。陌凉这一口咬得并不轻,禹寒熙撑起身子,一手0上唇瓣,果然见血,一时无语:「……」虽然知道陌凉多半是在发泄那日的怨气,却不想下口如此不留情。
咬了禹寒熙一口的陌凉,此时正看似端方、若无其事的将衣摆抚平,实则眉眼间隐隐透出一丝欣然自喜。像是发泄完後,甚为舒畅。
擦去唇上的血迹,禹寒熙默默良久。陌凉亦是未语,仅是不时觑向禹寒熙,直到禹寒熙动身将歪斜的矮桌摆正,并把古琴重新置於桌上,陌凉才开口:「对不起。」
禹寒熙神se一顿,侧过脸看她:「为何道歉?」
陌凉反问:「你那日又是为何道歉?」
禹寒熙不答。
陌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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