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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几日常岸和庆公子在叛军这里被好吃好喝的供着,根本就没受到什么冷遇,自然不可能像寻常阶下囚那般多日不洗澡,不换衣,身上有着难闻的异味,为此常岸能明白这是对方在羞辱自己,却不懂对方为何要在人前针对他这个小小的下仆?
不多时,貌美的男人笑脸一收,扫了一眼图上的内容,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又道:“图是真的。”话音落下,男人竟仰起头,轻描淡写地决定了一件事。
“既然图是真的,那便拖出去杀了吧。”
什么?!常岸错愕地抬起头,意外与男人四目相对,见男人还是笑眯眯的模样,心里只觉得说出这些话的对方言行荒唐、喜怒不定。不过就在常岸跪在男人身旁等死之际,一旁走过来的小兵却拉住了跪在地上的庆公子,没理会跪在男人面前的常岸。
庆公子随即发出慌张的叫声。
常岸听着庆公子一声又一声地饶命,心中一紧,猛地侧身望庆公子。
话到这里不得不提,常岸身侧男人长得好看,可常岸满心满眼都是徐家托付给自己的庆公子,从进来到现在心思从未放在男人身上。就像眼下他虽以卑微的姿态跪在男人腿旁,但眼里其实并没有身旁的男人,只以贴在男人脚下的姿势固执地盯着庆公子。
眼看着庆公子要被拖走杀了,常岸的脑海里闪过徐老夫人苍白的脸,回想着老夫人年事已高受不得刺激,顿时不管不顾地趴在男人脚下,伸出僵硬的手指轻轻地按住了男人的靴子,喊了一声:“将军!”他张开嘴想要为庆公子开罪,可他心里也明白如果他只是个没有身份的下仆,这里没有人会听他说什么。
没有办法,他咬了咬牙,见男人没有踢开自己手,就在之后卑微地说了一句:“小人还有一事要与将军细说,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不好叫旁人知道………”
听到这句话,男人歪着头,长睫低垂,在眼下扫下一片阴影,不带情绪地凝视着常岸按在自己靴子上的粗糙手指,终在许久之后朝着前方抬了一下头,示意周围的人都出去。顷刻间不管是跪在一旁的罪臣,还是那些气宇轩昂的兵将都默默退了出去。
等着周围的人走光了,常岸就以跪在男人腿前的姿势,摸上了深色的腰封。
在这朴素的腰封之下,藏着一块能够证明常岸身份的玉佩。玉佩是霍老夫人留下的,由霍老太爷所赠,是霍家祖上传来的珍宝,也京中那个冒充他的假货手里缺少的身份信物。
常岸按着这块玉佩,虽不知面前这人是谁,但他想能来这里的都是霍家人,只要是霍氏一族的人,不管是主家还是旁支都能认出霍老夫人的青云玉佩。而他之所以身上带着信物也没有上京的意思,一是因为霍老夫人过去的叮嘱,让他知道自己不受京中众人的欢迎,二是他懂他下身的事那弄丢了他的下仆并不知情,因此这下仆找来的冒牌货必然不可能是双性人。有着这事打底,霍府里的柳氏和精明的霍勋不会看不出来京中的霍安是假货,想来这对夫妻之所以没有戳穿那个假霍安的身份,也是想要留住这个假霍安。
毕竟京中柳氏多年无子,身为霍勋的填房,眼下她急需一个正常的孩子给自己傍身。而霍勋对柳氏不错,就顺了柳氏的意,宁可要一个假儿子也不要一个身体有异的怪儿子。
常岸算得清这笔账,在章州时也曾听说过那位占了他身份的假霍安相貌出众,为人极有才华,不止霍勋柳氏喜欢他,就连那在京中无法无天惯了的霍家大公子霍玉都曾为博假霍安的欢心,替这个假弟弟射下了郑帝头上的明珠把玩。
换而言之,那个假货已经拢住了霍家人的心,让他们明知他是假的,也对他极好。
常岸听了这么多的故事,就懂得他与假霍安之间的差距,知道即便自己带着玉佩上京,京中的人也未必想要他出现惊扰假霍安。
不过说句心里话,若不是今日徐家要遭难,常岸也不想再提这件事。
就如同霍家一样。
霍家不愿认他,他亦不愿认霍家。
只是碍于徐老夫人的恩情挡在前方,他没法子,就宁可冒着上京后会被毒杀的风险也要将旧事重提。
不过他想得很好,但在面对坐上男人的眼睛时,他还是无法简单说出自己就是霍勋次子霍安一事。
毕竟在很长的一段时日里,霍家都是他心里最深的阴影……
奇怪的是,当他跪在这里一脸纠结的时候,男人坐在一侧竟也不催他。
之后又过了片刻,处于两难中的常岸忽然感到脸颊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等他疑惑回神时他才发现,对面的男人竟然双腿分开,以身下那物对着他额头的姿势,身子前移,用左腿内侧蹭了一下他的脸颊。
保持着这个姿势从远看去,跪在地上的常岸就像是趴在了男人的腿间,动了一些下流的心思。
察觉到不妥,常岸一愣,正准备侧身避开,又听到男人说:“要你想明白应该怎么说,怕是天都要黑了。”然后以慵懒的姿势坐等常岸回话的男人继续往前压着身子,宛如街头的痞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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