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是个胆小怕事的,李玉儿刚想从?了他的话,跟着他离去,便听见一向沉默寡言,高傲冷漠的男人,徐徐开口,“是像她母亲。”
李玉儿父亲惊呆了。
于?是,瞬间,周围人都绕了过?来看这闺女。
那襁褓中的婴儿见人多了起来,一点也?不害羞,反而欢快地挥舞着拳头?。
“这千金是个厉害的,以?后必定是人中龙凤。”
“本以?为是个闺女,这首辅大人不喜欢呢,谁知他宝贝着呢,你们看见没有,那千金手上戴着的玉镯,价值连城啊,还有她小小年纪,竟佩戴虎佩!”
“虎佩?”
一瞬间,人潮喧哗,这虎佩唯有权高者?方可佩戴。
而这男人的意思,大可昭告天下。
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宋京萝将这事儿讲给沈青枝听的时候,她正在给女儿写贺词,听闻这话也?只是淡定地点点头?,“他说只生这一个。”
“什么??”裴琳琅也?惊呆了。
毕竟在大京,哪家高门大户有一个孩子的?这话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禁愣住了,连手嘴里头?的糕点都忘记吞咽了。
“舅舅真不愧是舅舅。”裴琳琅微微叹了口气,一双清明的大眼里满是唏嘘,“我终于?知晓我哥输在哪里了,他太大男子主?义,现?下那阿诗进了府,到如今也?没个名分,十足惹人笑话。”
“还没有名分?”宋京萝也?愣住了。
“是啊,他好像还对枝枝不死心,日?□□问我枝枝喜欢什么?……”说起这事儿,裴琳琅就忍不住摇摇头?,她用力咬了口糕点,眼里闪过?厌恶,“我都有些讨厌他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无耻!”宋京萝将杯子猛地搁在桌上,那杯子里的茶水掀起一阵波澜,泼洒在了桌面上,潮湿了一片。
“不说他了。”沈青枝放下墨笔,望了眼窗外的夜色,倏然想起要去门口接她母亲。
沈如令今日?携妻女过?来祝贺,必定会撞见她的母亲。
依着林氏对母亲的恨意,几人见面,她母亲也?必定不会少的了一阵奚落,想起来,沈青枝都觉得一阵后怕,她忙将那贺词叠起来放起来衣袖里,和众姐妹说了声,跑了出去。
她的母亲,定不能被林氏羞辱。
一定。
跑至门口,便听见一阵喧嚷声。
夜色中,林氏着一袭高贵华服,冷眼看了眼林嫣,嘴里不屑道,“别人不要的玩意儿,别以?为你女儿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和你一样,她也?是个别人不要的破玩意儿。”
林嫣听不得她骂自己女儿,双眼猩红,眉头?紧皱,一个冷眼看过?去,却见林氏一脸不怕地朝她吼,“你来啊,你来啊。”
沈青枝正欲冲上去替母亲说话,却不料沈如令自不远处走来,一脚蹬在林氏身上,“你个毒妇,竟敢这样说我女儿,嫣儿何时惹到你了,你竟说如此狠话?”
那一脚踹得不轻,林氏整个摔倒在地上,手腕在地面狠狠划了下,破了好大一个口子,她疼得皱起眉,却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向疼爱自己的丈夫,“你踢我?”
沈如令居高临下,恶狠狠地用手指着她,“你自己看看你如今成什么?模样了,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这一切吗?”
“父亲,这是母亲啊,你为何踹她?”沈青灵不敢置信,忙跑过?来扶起林氏,却被沈如令斥责了下,“住手!”
“父亲……”沈青灵急了,眼看着母亲手腕直流血,她哭得泣不成声,“求父亲不要怪罪母亲了,那庶女本就是小将军抛弃的,母亲没有说错。”
沈如令气得脸色通红,他肤质白皙,连带着脖子都一片红润,可他仍咬牙切齿,“林氏,你女儿这性子和你如出一辙,都被你养废了!”
林氏吓得缩了缩身子,她何时见温柔儒雅的沈如令这般凶狠,当即握住手腕,可怜兮兮地说,“可大人,灵儿如此骄纵也?是你默许的呀!”
“是你亲手将她教成这样!”说完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莫非……”
随后她又摇头?,更加害怕地往后缩了缩,“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会这般恶毒。”
沈如令冷哼一声,目光像看蝼蚁一般看着她,“目光短浅的愚昧妇人,何不承认呢,我就是这般恶毒的人。”
林氏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目光无神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你蓄意报复我?想要替她报仇?”
说完,她目光恐惧地盯着如今姿色平平的林嫣,“可她如今失了容貌,已嫁他人,你还喜欢她吗?”
“你说呢?”沈如令冷冷看着她。
“不……你已娶了我,对我这般好,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
“是。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设计与我同?房,怀了孩子,正妻之位已经给你了,你为何又背后捅了她一刀,为何泄露她的行踪?你这般容不下她吗?你便这般狠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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