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凌红着眼圈斜睨他,抿着嘴唇没吭声,手却摸向了桌上的铜制小夜灯,下一秒,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狠狠砸向华斯礼。
只听一声闷响,华斯礼没有躲,台灯从他的腹部滚落,哐当掉在地板上。
华斯礼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你干什么?”
他往前走了一步,章凌扯起嘴角,目不转睛打量他的表情:“这就生气了,要揍我?”
不等华斯礼开口,他撑着手臂往后挪了挪,靠在冰凉的床头柜上,可惜上面已经没有物件给他当发泄的工具:“那你最好现在就弄死我,否则我迟早让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是章凌凌下意识闭上眼睛:不会吧,真的要揍我?那我可不可以告他故意伤害罪?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迟迟未来,章凌疑惑地睁开眼,只见华斯礼捡起地上的小夜灯,轻轻放在他身后的床头柜上。
章凌:“……你什么意思?”
华斯礼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起身走向门口,“砰”,大门重重关上。
章凌呆呆地望着门口,几分钟后,他抱着膝盖,鼻子一酸,终于呜咽着哭了出来。
那些一见钟情的怦然心动,那些因为告白而兴奋得辗转反侧的夜晚,全都随着哭声飘散在一片狼藉的房间里。
哭够了,他想爬起来,或许在地上坐太久,起身时他眼冒金星,蹒跚几步才站稳。
此时此刻,他非常想念家里的一切,想念妈妈,想念爸爸,他好想立刻飞到妈妈的身边,像小时候一样一头扎进妈妈的怀抱。
可是,章凌低头闻了闻身上的气味,浓浓的alpha信息素。
现在这个样子,他们看见了肯定会非常担心。
望向华斯礼买的抑制剂和避孕药,章凌没有丝毫犹豫,拧开矿泉水瓶,吞下一颗避孕药和一支抑制剂,随即倒在床上,没多久便睡着了。
——
凌的身体状态好了很多,虽然下身仍然酸痛,但至少心理上独立又强大。
“老子一定要出了这口恶气。”
他本来想安慰自己,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可清醒后反而越想越堵得慌,从小到大,他还没受过那么大的委屈,要是被白琳琳知道了,肯定会嘲笑自己一辈子。
不过在章凌的朋友中,也就只有白琳琳能帮他了。
白琳琳家里做的生意上不了台面,用章凌妈妈的话来说就是“伤天害理要遭报应的”,这样的背景,正好适合去做“伤天害理”的事。
到时候可以让白琳琳找几个打手,蹲在华斯礼回家的路上,给他套个麻袋,好好揍他一顿。
想到华斯礼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画面,章凌差点笑出声。
活该!让你不喜欢我,走着瞧吧!
退完房,章凌站在酒店大门口,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走回去。
手机不在身边,又没有现金,他连地铁都坐不了。
在酒店门童的注目礼下站了十几分钟后,章凌鼓起勇气,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长得很和蔼,可惜里面的气味着实难闻,章凌捂住鼻子,告诉司机地址,急忙摇下车窗。
司机在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看见章凌脖子上的红痕,心道现在的年轻人思想观念也是够开放的。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闷声把油门踩到底,很快就找到了章凌说的别墅区。
大门保安认识章凌,直接打开门让车辆进去,到了家门口,章凌迫不及待下车,歉意道:“师傅,我忘带钱包了,你等我一下。”
司机见怪不怪:“不着急,你慢慢去拿。”
章凌哒哒哒跑进院子里,刘阿姨在打扫卫生,看见他来,喜笑颜开道:“小凌回来了,晚云别提多担心你了,在外面留宿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她口中的“晚云”姓秦,是章凌的妈妈。
章凌心虚地把衣领拉高了些:“呃……阿姨,你可以帮我付一下打车费吗?司机在外面等着呢,我手机丢了。”
“好嘞,”闻言,刘阿姨擦擦手往外走,“你妈妈在客厅等你呢,先进去吧。”
客厅里,秦晚云正在喝茶,听见脚步声,她不急不缓抬头:“昨晚去哪儿了?”
秦晚云看起来完全不像四十岁的人,脸上胶原蛋白很足,容貌清丽,眼角没有一丝皱纹,走在街上说二十多岁也不会有人怀疑。
“去白琳琳家玩,她……她过生日,所以玩得久了点。”
章凌嘴巴一撇,委屈地扑到妈妈身边,把脸颊蹭到她的肩膀上:“妈妈,我好想你。”
“才一天不见,有那么想吗?”秦晚云不明就里,但还是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章凌的头顶。
“就是想嘛……”在妈妈面前,章凌一向是会撒娇的。
“噫,肉麻死了,真应该拍下来给你爸爸看看……等等,”秦晚云敏锐地吸了吸鼻子,“这是什么味道?”
她扭头凑到章凌的颈间,alpha的信息素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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