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成为边缘人物的悲哀,你总是不在老板面前混脸熟,时间长了,老板就会连单位里有你这么个人都不记得了。
现在,栎阳县的县尉就面临着这样尴尬的境地。
好在,终于让他等到机会了。
这样全员召开的大朝议机会可不多见,尤其是这种在室内开展的关于县尉职责内的朝议,按照官位大小排位站的话,县尉排的非常靠前,就站在县丞身边。
县尉早就打算好了,为能在欣欣向荣的栎阳继续混下去,不管公子鱼提出什么样的政令,他都要第一个表示支持。
所以,秦鱼半强制性的让他带着手下的尉吏们起草一个让小女子接受同等教育的法令的时候,县尉用尽毕生所学,只用了半天的功夫,就拿出了一个看上去面面俱到非常可行的法令草稿。
可喜可贺,众官吏们托福,可以不用被迫“软禁”在此了。
以及,他们的公子虽然平日里看上去很宽容大度,但任性起来的时候,非常霸道且小孩子脾气呢,这回居然还想着软禁他们,看来他这次对他们将他的政令驳回的行为很生气。
但既然县尉成了公子的出气筒,即便将新的政令立法让他们觉着有些小题大做且非常荒唐,但他们跟他们的公子对抗的心气本就不多,经过一个上午的朝议,这为数不多的心气,也被他们给消耗光了。
就这样吧,总归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就是让小孩子们来栎阳上几天学吗?
学室就在那里,小孩子们简单的学几个字,学室里的弟子们就能胜任,他们闲着也是闲着,正好给他们找点子事做,也对得起每月发给他们的廪食。
就像公子说的,若是能从栎阳万中挑一的挑出一个能吏出来,也是他们栎阳人杰地灵呢?
秦鱼看着手中浓缩成短短几行字的竹简,对向圭道:“看来,咱们官署藏龙卧虎啊,我看这个人穿着咱们官署的衣裳,怎么我之前没见过他呢?”
向圭顿了一下,仔细分辨了一下秦鱼确实是在真切的好奇,而不是在跟他阴阳怪气,才慢慢道:“他是你的县尉,所以才穿着官署的衣裳。”
秦鱼:
“哦,原来他是我的县尉啊,真是失敬。”
秦鱼很快就略过他居然不认识自己的县尉这种略微尴尬的故事,将这项新获得的法令按照公文格式写成爰书送去了咸阳。
其实,栎阳作为一个大县,秦鱼还作为栎阳西乡的封君,他是可以在自己的封地施行他制定的法令的,但秦鱼很有自知之明,栎阳离咸阳实在是太近了,他要是在栎阳想干什么事,最好先跟秦王那边说一声。
向圭看着秦鱼自己封好蜜蜡,将爰书递给专门往咸阳送信的信使,犹豫着要不要具体问问秦鱼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总觉着,此次秦鱼费劲巴拉的折腾着要办学堂又跟那群官吏演戏吃瘪顺势给小女子们争取入学的机会,背后应该是大有深意的。
但是,一向跟他无话不谈的秦鱼这次确是好似心血来潮一般非常突兀的自己就将这件事给办
了下来,这让向圭有一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向圭非常想问,但他又实在没有立场去问,因为从一开始,秦鱼说要拜他为师的时候,是他自己给拒绝了的,况且,秦鱼实在是一个非常有主见不受人左右的孩子,他要是不想跟你说,就是秦王亲自来问,他也能给糊弄过去。
所以,向圭犹豫了。
秦鱼现在察言观色的本事见长,他自然也看出来向圭的欲言又止,但他就当自己没看到,不知道。
他不想跟这个时代的人科普扫盲教育在开启民智上的重要性,说是说不通的,你就是再往前三百年去跟提倡有教无类的孔子说,可能也是说不清楚的。
因为孔子虽然提倡有教无类,但他也说过这样一句话:“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意思是对待百姓们,可以让他们跟着贵族、君子、官吏们去做,但是不要告诉他们为什么。
孔子当然不是在愚民,他只是认为,百姓们没有受过文化教育,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既然弄不明白,那就不要去告诉他们,只要让他们跟着学就行了。
百姓们弄不明白政令为什么是这样的,这是他们天生痴傻呆笨吗?
不是的,是因为天然的阶层限制了他们思考的权利。
教育成了他们认知的短板。
而秦鱼现在做的,就是尽量补足这块短板。
当大家都在一个差不多的起跑线上,到底谁跑在前头,那就真的看谁自身的本事强了。
栎阳这边的爰书和信件,一边都是直达秦王的案头的,秦王又又又一次收到秦鱼的爰书的时候,就跟他以前收到的来自秦鱼的每一份爰书和信件一样,展开看过之后,说一句“异想天开”,然后在上面盖上王印,就丢开不管了。
以往秦鱼这样的“异想天开”太多了,但每一次实施之后的结果,都能让他大开眼界,久而久之,秦王对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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