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音乐嘛,听的就是一个意境,静下心来仔细欣赏,还是能从中获得趣味的。
秦鱼一边摇头晃脑的听着‘靡靡之音’,一边感受着室内温凉的温度,倚着凭几眯着眼睛,瞌睡袭来,眼看着就要睡着了。
看着就很放松,很享受。
黄歇的注意力不在歌舞上,也不在摆了好几个案的丰富酒水和佳肴,他的注意力都在秦鱼身上。
从秦鱼一进门的走路姿势上,到秦鱼伸手捡果子吃的手臂动作上,到现在秦鱼自然放松仰卧的躯体表现上,黄歇都失望的发现了一个事实:安平君没有半点受到此次刺杀的影响,不只是身体上没受伤害,更没有惊吓到。
真正惊吓到的孩子,可没有他现在表现出来的安于享乐和奢靡的。
瞧那惺忪的眉眼,迷蒙的眼神,粉嫩的脸蛋,殷红的唇瓣,就连松散的发丝,轻薄的衣裳,□□的脚踝都在诉说着这是一个多么娇贵糜烂的少年(大雾),眼前的少年耽于享乐,跟身心受伤不沾半点边缘。
秦鱼任他打量,他是标准的汉子,又不是美女,看就看呗,还能少块肉不成?
不过,他要是在咸阳夏天做此衣衫不整、头发披散、□□脚掌的打扮,他大母非得给他上家法不可,但这里不是南郡吗?
南郡多热啊,还要他在家穿戴的严严实实的起居,这不是守礼,这是谋杀!
虽然是见客,但这客,不是不老实吗?他这幅样子见客,还能迷惑人呢,正好。
秦鱼虽然是主人,还是正在宴请客人的主人,他故意表现的无礼于客人,黄歇不说话,他也就当如常,自己也不说话,不理人,他就要看看黄歇能撑到什么时候。
不知不觉间,秦鱼睡着了,有仆从上来给他盖了一层锦缎裁剪成的盖毯,秦鱼也只是嘟囔了一声什么,自己拥着薄毯就这么睡着了。
向圭坐在黄歇对案,举杯致歉道:“主君在邾县遇到刺杀,受到些许惊吓,嗜睡了些,慢待了春申君,望君勿怪。”
说罢,一饮而尽,以示诚挚的歉意。
黄歇自然知道向圭说的乃是客气之语,其实秦鱼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听曲子给听困了,放肆的睡着了而已。
但也从另一面说明了,秦鱼是从小就规受到了良好的贵族教育和无限的宠爱长大的,一切规矩都在他面前如无物,他自己就代表了所有的规矩,既狂傲,又洒脱,非常符合楚人的一贯审美。
黄歇担忧问道:“君可是已经查访出刺客乃是何人所为?”
向圭一笑,道:“并未。刺客只说自己是赵人,其他的,都未透露半分。”
黄歇苦笑道:“那可麻烦了。”
向圭好奇:“君何故言麻烦?”
黄歇继续苦笑回答道:“好似安平君之女兄,怀疑安平君之刺杀,与我等有关。”
向圭哈哈笑道:“难怪娇娇会怀疑你,你来的时机和刺杀的时间太巧合了些,而且,赵人能在楚地通行无阻,还能准确找到安平君的行踪,设计诱骗刺杀,背后一定是有人在给这些赵人出谋划策,还提供方便,你恰巧就出现了,她能怀疑你太正常了。”
“不过,我却是知道,事情不是你做的。”
黄歇感激道:“多谢君能为我开脱。就是不知道女公子信不信了。”
向圭笑道:“她信了。”
黄歇疑虑重重:“真的?她前日还言之凿凿的要让我倒大霉,见血光呢,今日怎么她就又打消怀疑了?”
向圭笑叹道:“那日,她只是
因为安平君受到刺杀气急,恰巧你又出现,正好撞在她手里而已,她并不是真的怀疑你刺杀就是你主使的。而且,楚地贵族何其多,看不惯秦人的大有人在,未必就是你春申君,我一说,她就想通了,你没发现,她这两天都不出现在你面前了吗?”
黄歇心想,就是因为她不出现了,我才担心呢。
黄歇笑道:“那在下可就放心了,毕竟娇娇女公子如此佳人,被她记恨上,吾心难安啊!”
向圭笑笑,两人又对饮一杯,黄歇又打听道:“不知道安平君会如何处理这次刺杀事件?”
向圭无所谓道:“还能怎么处理?既然抓不住真凶,那就所有楚人都是凶手,安平君对此次刺杀非常愤怒,下令在凶手抓到之前,不再和楚人继续做生意。
你知道的,少年人嘛,性子都执拗的紧,他又自觉在楚地失了面子,我也不敢狠劝,就怕他又要做出什么新的花样出来,让我兜不了底,等回到咸阳之后,他是个受宠的公子,半点事没有,我这个做老师的,就得替他受过喽。”
“不值当!不值当啊!”
黄歇的笑容一僵,有些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了。
又是这一招,当年年仅十来岁的赵鱼能当面威胁他和楚王割让楚地三百里给秦国,用的就是禁止和楚人通商的借口。
赵鱼以此少年封君,凌驾于秦国诸公子之上,地位仅次于秦王和秦太子,就连应侯范雎都要退他半步,何等威风光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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