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红色灯笼在街边呈一条线状亮起,窄小的巷道挂满细碎的红色剪纸,
新娘们被扶着上轿,一身银饰,不断响着叮铃哐当格外清脆的银铃声。
项圈下是精镶花边的上衣,腰间系着红色围腰,上面绣着精妙绝伦的苗绣,红色百褶裙上缀满银片,裙摆也用特有的苗绣图案滚边装饰。
每一位新娘都带着华贵的银帽,额前一排银穗,帽顶有众多银花和各类造型的鸟、蝶。
众人齐上轿,唢呐声和苗鼓声同响。
各位新郎已在堂屋准备好,暗红色对襟上衣和绣着精美苗绣的长裤,耳边均挂着枚银制吊坠。
两侧分别站着一排穿着黑色苗服的女人,手上依次端着各种物品。
远处传来唢呐声,她们仿佛迎合般,整齐的开始唱晦涩难懂的苗歌。
下一秒,她们将手上端着的红布掀开,拿起上面的东西边唱歌边洒在地上。
密密麻麻的黄色纸钱。
站在最前方的两个苗族男人全无反应,似乎已习以为常。
堂屋里的其他人脸上表情各异,靠最近的黄泽鑫低骂了句晦气,站在他身侧的寸头男则眉头紧锁。
站在最边上的林杰神色恍惚,也不知道发生什么,眼下挂着极重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十几岁。
唯一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居然是第一次入阵的周临枢,他穿着一身喜服,只是靠在柱子边望着新娘们即将到来的方向。
黄色纸钱偶尔飘落在他们脚边,黄泽鑫瞬间跳脚,他们做道士的格外忌讳这些个。
他边往后退边沉着脸嘟囔,娶亲仪式飘纸钱,这t是什么鬼阴亲。
天边麻麻黑,隐约可以看见路口逐渐靠近的大红顶花轿。
只在第一天晚上见到的祭司换了一身暗红色苗服从里屋出来,头上戴着双龙戏珠的银角,纠缠在一起的条状身躯看起来令人略感不适。
她脸上还是挂着笑,两边的苹果肌打着重重的腮红,被人扶着坐在高堂上。
两侧的大红灯笼被风吹起,满天黄纸被吹到房屋里。
花轿停在台阶下,站在轿边的苗女在花轿边敲三下后撑开手上的红伞,目着神色扬声叫道:“请新娘下轿!”
伞面下斜,完全遮挡住新娘的脸,仅能够看见摆动的裙角和听见无数银铃声响。
周临枢等人被黑衣苗女引到花轿前,面前拿着伞的苗女微微鞠躬,做出手势:“请新郎背着新娘进堂屋。”
眼见这天越来越黑,其他几人均转身弯腰等着新娘上背,唯独周临枢看着面前的新娘没有动作。
黄泽鑫给他使了个眼神,奈何对方完全不搭理他。
“这似乎不是我的新娘。”
站在花伞前的周临枢看着一旁拿伞的苗女语气淡淡的说,脸上似笑非笑。
女人抬头迎上周临枢的视线,两眼无神,眼睑泛红,什么话也没说。
听见周临枢的话,身边的三人才反应过来。连忙查看身后的新娘,已经把人背上了的寸头男更是皱眉把人直接扔了下去。
猛地一声鼓响,众人头皮刺痛方如梦初醒般,那成排的花轿才刚刚落在他们面前,似乎先前的情景似乎只是幻觉。
如先前一样,红色的伞倾斜,苗女掀开轿帘,尖锐的嗓音在众人身边响起,“请新郎背着新娘入堂屋。”
这次新娘下来后,众人都仔细观察了一番,才把人背上背。
周临枢盯着面前的人,随后牵起对方细长白皙的手,将人稳稳背起。
那后那人额前的银穗不断碰撞发出响声,吊饰偶尔蹭过他的耳尖。鼻间不再是对方身上极淡的清香,而是混杂着脂粉香。
他极稳的背着人,耳朵上的狼牙吊坠与对方的银饰偶尔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些骄傲,“我没有认错。”
“嗯。”
带着些热意的鼻息落在周临枢的耳后,对方的头几乎整个靠在他的肩上,贴的极近。
后背似乎被什么极为柔软的东西压住,但他还没问出来,便听见对方压着声的说:“你闻到这附近有什么味道了吗。”
本是如清泉一般冷清空灵的声音刻意压低,带着些许哑意,唇瓣翕动间不经意擦过某一处地方,原本走得极稳的人猛地踉跄一步。
好在周临枢迅速稳住身形,他刻意忽略被人触碰后格外炙热的皮肤,仔细嗅取周遭的气味。
空气里的土腥味、蜡烛燃烧后的焦味、纸钱味……还有夹杂在其中令人作呕的腐肉味。
身体下意识想转过头看身后那人,但被牢牢锁住脖子。
从其他人的视角看去就像是两人在缠绵一样,跟在他俩身后的黄泽鑫还极其辣眼睛的啧了一声。
实际是周临枢被徐仙牢牢控制住脖子不准回头,对方湿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耳根,然后一声极轻的,“嘘。”
下一秒,一个极薄极软的东西贴在他的耳垂上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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