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论是否跟时宁分开,他都在明里暗里享有着时宁的照顾,而眼前脆弱不堪的小孩儿,似乎在逼着他一夜长大。可黎焕并没做好准备,试探着说,“饿,冰箱里有食材,快去煮饭。”时宁抬眼卖萌,点头应下。虽说还原不出俞诚的厨艺,但做饭的步骤总是清楚,而且,总不能驳回焕哥的期待吧?没来及把行李箱和铁盒放回卧室,换好鞋的时宁走进厨房。周遭的一切熟悉又陌生,他深呼一口气,不熟练地淘米煮饭。之前俞诚掺水全凭感觉,而他没有那么好的第六感,拿出手机放到台面,跟着教程一步步来。只是炒菜时又开始犯难,锅里已被烧出白气,像是下一秒就将炸开。时宁被吓得不敢靠近,站在一米开外拿着油瓶试探。新手教程传来提醒,【炒菜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怕】说得容易,时宁撇撇嘴,伸长手臂往锅里倒油。滋滋声顷刻响起,滚油四溅。一个没注意,手背被溅到,时宁吃痛急忙甩手。慌乱中,脱手的油瓶砸到锅,“哐啷”一声油锅落地,他的小腿被热油溅到,当场吓哭。黎焕闻声跑来,沉默一瞬,无语地将他抱出厨房放上沙发,检查他的伤势,“等下,我去拿医药箱。”还没转身,他的手腕就被时宁拽住,“焕哥,你别生气。”“我生什么气?”黎焕拍拍他的脑袋,走去电视柜翻出医药箱返回,蹲身本想帮他处理,但想到刚才的事心里一矛盾,就只将药瓶塞进他手里,“你自己涂下药,我去收拾厨房。”“嗯。”直直盯着黎焕进入厨房开始忙活,时宁满足地笑笑,这才处理起伤势。一个半小时过去,黎焕不仅收拾完厨房,且一并把做好的晚饭端上桌,冒着额间汗,拿瓶冰水对嘴吹。时宁都觉着诧异,“焕哥,你多久学会的做饭?”“以前你不是教过我吗?”黎焕不敢看他,放下水回到厨房,慢吞吞地盛饭。片刻,他把饭递给时宁,走到对面入座,嘴皮张合数次,可就是说不出“试试味道怎么样”,于是自顾自动起筷。相比他的无所适从,时宁却是乐在其中,幸福感一度盖过偏重的咸味,“焕哥,很好吃。”“食不言,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一块肉入口,黎焕要皱紧眉头才能咽下,顿时失去食欲。他将筷子一扔身体后仰,拿起手机问,“我点外卖,想吃什么?”“我吃你做的就行。”黎焕抬眼瞄瞄,心里的烦躁愈烈,“呵奶茶吗?气泡水?”“谢谢焕哥。”“你t”黎焕一下没忍住,又觉得如鲠在喉。
时宁不清楚做错什么事,怯怯地低下头,转起筷子。沉默一阵,黎焕放下手机叩叩桌面,“诶,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你都没意见?说脏话你也不管?”“焕哥,只要你开心就行了。”黎焕并没被感动,冷笑着问,“我真搞不明白,赵燕的事,对你的刺激就这么大?你这样跟宠物有什么区别?你就不能有点自己的思想吗?你总不能一辈子跟着我pi股跑吧?”这话震耳欲聋,让时宁不得不承认,黎焕喜欢的从来都是俞诚。或许黎焕愿意来求他复合,全是因为他和俞诚长着同一张脸,可是这张脸本来是属于他的,怎么会突然被烙下俞诚的名字?可能意识到话有些重,黎焕在他哭出声前,叹着气走来将他抱住,“不是在凶你,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我不太喜欢你把我当成全部,这样的话我会有压力。”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去照顾你?“嗯”时宁攥住他的衣服,埋进他的小腹抽泣,“焕哥,我会改的,别丢掉我好不好?”这次,黎焕都懒得照顾他的情绪,“这样吧,明天我们去医院看看,去上京,让医生帮你检查下。”“我没病”时宁抗拒地摇摇头,但解释不出所以然。难办。黎焕轻轻揉着时宁的后脑勺,刚沉浸于记忆里的触感,却又被时宁的抽泣声拉回现实,“能不能别哭,哭得我脑瓜疼。”时宁肩膀一抖,憋住眼泪,“好,我以后都不哭。”“先吃饭,吃完早点睡,明天明天带你去买小火龙。”“嗯。”吃完饭,时宁收拾完碗筷走出厨房时,刚洗完澡的黎焕正好回房,似在刻意避开什么东西。他来到黎焕卧室门口,摸着门板的纹路往下,心里实在酸涩。走神半晌,时宁垂眼关掉客厅灯,洗漱回房。卧室和记忆里没差,书桌仍摆放着课本,随着身上的松木香溢满房间,这里到处都是俞诚生活过的痕迹。时宁打开窗户躺上床,感受着冷空气吹过,再次体会到当小偷的不安与忐忑。原来人生是不能随便借出去的,不然回到自己手里时,或多或少都会沾染点其他人的气息。今夜的月亮很执着,久久不落下,而这栋房子里,不止他在失眠。夜渐深,黎焕卧室里遭遇小偷一般,衣柜门大敞开,里处的衣服铺满地板。当年家里被砸,时宁被逼着离开,黎焕隔天就找人来修复,想着总有一天时宁会搬回来,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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