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两人没在祁家吃完饭。时宁不长记性,全然忘记昨晚的不愉快,回家带上铁盒,跟着黎焕回到碧海天。“看会儿电视去,我去做饭。”黎焕揉揉他的脑袋,走进厨房。时宁打开电视坐上沙发,摸着左耳的星星,心不在焉。比起被黎焕照顾的不真实感,他更在意祁炀的话。许是心理年龄正值叛逆期。黎焕想要俞诚时,时宁偏不给,而黎焕不计较时,他又觉得不该这样自私。得把诚哥找回来,就算会被夺走身体控制权,也得把他找回来。只是,这件事想想都难。没有平安扣,诚哥还会回来吗?时宁一发呆就是大半小时。厨房门被打开,满头大汗的黎焕端着菜走出,先是放到餐桌,朝时宁瞄来一眼,又将菜端到茶几上,“在想什么呢?”像被乌龟附身,时宁抬眼的动作很迟钝,摇摇头,展开双臂求抱抱。黎焕一脸没辙地失笑,抽出张纸巾,边擦汗边走来让他抱住,“乖,明天我请天假,想去哪儿?”时宁没回答,抬手抓住黎焕的肩轻轻按压,示意他蹲下。半蹲的黎焕只比时宁矮一个头,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和宠溺。和当年看俞诚的时候一模一样,那些爱意装不出来,又不屑于藏匿。时宁捧住他的脸,拇指揉蹭着他的嘴角,“焕哥,我能求你一件事吗?”“求?放在几年前,你这个求字就够我揍你好几回了。”黎焕很调皮,一口咬住时宁的手指,不过力道很轻,“说,只要你说,我就答应。”时宁哽哽喉咙小声问,“焕哥,你能不能叫一声诚哥的名字?”话音刚落,黎焕的笑意逐渐僵住,而后垮脸,“时宁,你别找事儿啊。””我说真的,叫两声就行,但语气要温柔一点,最好”诉求还没说完,时宁的手指瞬间吃痛,“嘶疼。”“你也知道疼?”黎焕站起身垂眼看他,捏住他的小脸用力一拧,“真想把你的脑袋剖开,帮你理一下脑回路。咋?你当是在追星呢?脑残粉是吧?自己喜欢还不够,还想逼着我去应援?”“不是”又开始犯嘴笨的毛病,时宁低头抿直嘴,似想博取些许同情。当初俞诚确实表述过想要的东西,一是读大学,二是旅行,三是听黎焕叫他的名字。而旅行的话,他已经和祁炀去过了,读大学又需要从长计议。唯独第三条,听起来简单,实行起来却很困难。毕竟黎焕对于俞诚二字,有着近乎天生的敌意。许久,黎焕一口气叹尽无奈,俯身凑来脸,用旁白的口吻,不走心地念出俞诚的名字,再问,“这样总行了吧?”
“能不能再温柔一点”时宁得寸进尺,“和诚哥表个白最好。”“你t是不是有病?”黎焕被气笑,直接压来身体,把他困在沙发里,“时宁,你故意的对不对?你t明知道我恶心他,你就是想气我。”猜不到俞诚听见是什么滋味,反正时宁都替他感到不平,急忙捂住黎焕的嘴,“我不是故意的,焕哥,我们先吃饭吧?”黎焕拿开他的手,埋头一吻,“没煮你的饭,喝西北风去。”相比昨晚,这个吻尽显温柔,终于让时宁确认了黎焕的心意,但是吧时宁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可心里仍然开心不起来,闷得慌。时宁颤动着睫毛一思索,“焕哥,我明天想去个地方。”有前车之鉴,黎焕留着心眼儿,“你先说。”“明天我们去看看诚哥吧?苏江说过就在a市,开车很快”“你t真的是!”黎焕火气上脸,从他身上爬起,带着风走进厨房继续端菜。沉默着吃完饭,收拾好碗筷,黎焕变回没事人,关掉客厅灯坐上沙发,自然地将时宁搂进怀。察觉到他没在生气,时宁大胆地贴近一分,“焕哥,你不是怕黑吗?”“切,你不是在吗?再说,关灯比较有气氛。”黎焕左手拿起遥控器,手指并不灵活,“看部电影?想看什么?”“焕哥,你三个月都没休过假,要不今天早点休息?”“休息个屁,我抽时间陪你,你还不乐意?”黎焕音量渐弱,带着不易察觉的心虚,“之前公司里是有点忙,但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之后我去不去公司都行。”“哦”电影的固有开场音乐响起,随着画面闪动,屋里的光线一帧一帧,让黎焕的神情忽明忽暗。紧贴他的胸膛,时宁尽可能地抬眼,一眼就入神。久不眨眼导致眼睛干涩,而揉揉眼放下手时,却直接与黎焕对上视线。只一瞬,电影台词变成白噪音,安逸舒缓。黎焕滚动着喉结,干哑出声,“别这么看我,我怕忍不住。”闻言,时宁跟着紧张起来,可任凭怎样害羞,眼睛都不愿移开,“焕哥,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确定?只要你敢进我房间,我马上把门给封死。”似乎一辈子的勇气全都用在此刻,但凡犹豫半秒,都是对长达十年的暗恋不尊重。时宁闭上眼,慢慢朝他凑过去。被占有是什么感觉?是钻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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