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石本来正瘫在柔软的欧式沙发床上摆烂,听见哥哥奚落他,气得往他腰上踹了一脚。
这一脚对殷焰来说不痛不痒,他反倒还得寸进尺起来,
“而且这一次开学之前咱们家小殷石还要在学校军训七天,哥哥特意看了那几天全是大太阳哦,等小殷石晒成小黑土豆的时候哥哥一定过来看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别说啦!”
殷石气得从沙发床上爬起来打他,可惜他的那些攻击对殷焰来说就像雨点打在身体上一样毫无作用,他反而很享受殷石气愤之后的“暴走”,就像小时候自己把好几条腿的蜈蚣丢在他脑袋上的时候,他都会像现在这样崩溃地边哭边打,可有意思了。
殷石一看就知道哥哥爱欺负人的老毛病又犯了,正巧这时天热,他穿了一身宽松的短衣短裤,数条十厘米粗的触须暴躁地将他柔嫩的皮肤撑开裂口,如同蚯蚓一样钻了出来,企图制服眼前这个自大又讨人厌的哥哥。
殷焰早就料到他要干嘛,假装很害怕的样子,反身躲在沙发床的后面勾引殷石过来抓自己。
殷石果然上钩,他一时气急上头,不顾二人之间有半人高的沙发靠背阻隔,条触须直直冲着殷焰飞驰而去。
殷焰两三下就抓住汹汹而来的细长触须,反手往后一拉,没什么格斗经验的殷石立马失去重心往前倾倒,眼看就要头朝下直插到欧式沙发床上,殷焰却似是早有预判,在殷石的鼻尖即将触碰到沙发床布料之前的那一瞬间用两双大手牢牢地抓住了他的上半身躯干,托住了他的整个身子。
此时此刻远远望去,殷石就像是整个人被殷焰倒着搁在沙发床的靠背上一样。
“小殷石这么容易困啊,睡姿还这么独特,小心脊柱侧弯噢。”
殷焰没有为难他太久,晃了他几下就像提鸡仔一样把他拉起来往沙发靠背后侧用力,将他整个人正着抬了起来。
这一抬不要紧,抬起来殷焰才发现,殷石此时早已梨花带雨,鼻涕眼泪混成三两道从白生生的小脸上流淌下来。
“你咋啦?”
殷焰赶忙撑手翻到沙发靠背后,轻轻揉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是不是我刚刚太过分啦?不好意思噢。”
“不是就是就是”
“是什么?”
殷焰觉得很奇怪,他弟弟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了?
青春期小孩都这样么,不对,他在殷石这么大时候没那么脆弱,至少不会动不动就哭。
“哥哥,我不想去上学了,我想一直待在家里。”
“噗——”
殷焰一下子绷不住了,
“你怎么这么搞笑啊哈哈哈!啊也对,不搞笑就不是我弟弟了,也不知道当初要死要活一定要出去上学的是谁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不许笑,不许笑!草,你怎么就不会哭呢?”
殷石难过得小脸皱成一团,眼泪和鼻涕怎么擦也擦不完,一想到自己到时候要孤零零在学校同时应对学业和生活的琐事,就伤心得难以自已。
“这不废话,我哭的时候怎么会让你看到,不过我也没你那么爱哭!”
“我不是爱哭,我还小!”
“行行行你小,好了好了别哭了,上高中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真的嘛,可是我同学说高中的东西很难。”
“难么?我觉得挺轻松的。”
殷焰回忆了下自己的高中经历,虽然自己那时候被叫学霸,经常被人求着要作业抄,感觉真的没什么,也就是偶尔会被一些同学用崇拜的眼神仰望下吧。
“真的轻松吗?”殷石不太信。
“应该吧,记不清了,我那时候小!”
殷焰一边说着,一边用殷石的话反过来逗他。
“滚啊!”
殷石气鼓鼓地一把推开他,噔噔噔跑上楼不想理他了。
不管殷石怎么不想去,这一天他还是被老徐和殷焰送到省一中报道了,不过值得惊喜的是,他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邹市奕的身影。
“奕哥!”
他惊喜地拉起行李箱把手跌跌撞撞地跑向眼前的少年,此时他的头发已染回黑色,规规矩矩地穿着校服,看上去像个正经高中生,以往吊儿郎当的混混气质荡然无存。
“奕哥,你怎么瞒着我偷偷把头发染黑了呀?”
殷石揪了他一缕黑色的头发细细把玩,觉得十分新奇,又觉得很可惜,毕竟红头发的邹市奕意气风发的模样实在是太迷人了。
“不然怎么办呢?这破学校管得又严。”
邹市奕揉了揉鼻头,看起来还不太习惯自己现在的模样,不过经过了一个暑假,他不知为何成熟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冲动了。
“是啊,上高中就是这一点麻烦,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自由啊”
殷石一头漂亮的长卷发也只维持了一个暑假就被哥哥强制要求剪掉了,为此他还哭了几个小时,比刚上初中时候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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