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正正地刺出,剑身泛起海浪闪闪,宛如千百层波涛闪动,酒楼轰然一震,劈哩劈啦的爆音续来,顿了一顿,紧接着长芒爆闪,连连撞来,剑芒厉烈无比,使得钱天雷凌厉的剑网帘崩张,然后叭地一声“大海之心”就这么穿网过波,芒中的强闪爆音,较之前更加地猛烈,宛如地裂山崩般地骇人。霸剑钱天雷踉跄着朝后退出,双手剧烈抖动,几乎不能握住手中重剑,猪肝色脸庞变得惨白,满脸羞愧,没想到竟然不到十招就败了,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低头准备匆匆离开。赵烈忽然悠悠笑道:“钱大侠不是带来了几坛美酒吗?怎么我没见到呢?”轻描淡写的话语中,不经意间就透露出流淌在血液中的几分轻狂。钱天雷尴尬地挥手,几个头束金冠,身着紫罗衫,腰悬着长剑的年轻人抬着几坛美酒走了进来,他们剑鞘上的宝石闪闪生光,剑穗上悬着龙眼般大的夜明珠,可是此时钱天雷根本无颜留在客栈,狼狈不堪地带领这些威风凛凛的少年离开,全然没有来时那种气势汹汹的气焰。客栈中顿时爆发出粗犷豪放的叫好声,不少江湖豪杰纷纷起身高声恭维奉承,此起彼伏,气氛异常热闹“霸剑钱天雷浪得虚名,简直不堪一击!”;“武林战神战无不胜,就是江湖泰斗少林派也无法阻挡!”“剑帅叶飞剑法如神,无人可挡!”“黑虎帮高手如云,乃是天下第一大帮。”郑东摇头叹息道:“真是树大招风呀,这些江湖客也不掂量自己实力,照这样下去,我们兄弟几乎没有机会痛快喝酒,总是被这些所谓的高手大侠打扰了兴致。”赵烈凌空把钱天雷带来的酒坛吸到手中,轻轻拍开封泥,浓烈的酒香顿时弥漫在空中,心中难免流露出几丝得意,忍不住痛快道:“钱天雷虽然金玉其外,不过这些酒倒是罕见美酒,不愧藏剑山庄美名,总算藏了些好酒,哈哈,今日我们兄弟不醉不归!”人群中忽然走出个身材矮短臃肿的肥胖老妇人,满头银丝般的白发,几乎已秃落一半,身上穿着件宽大舒服的麻布衣衫,手里拄着根长达九尺,几乎比她身子高出一倍的木杖,喘息着走了过来,长长叹了口气,望着赵烈喃喃道:“年轻人好大的口气,未免太狂了,根本没有把天下武林放在眼中。”郑东刚才望见叶飞和张旺财技惊四坐,此时跃跃欲试,早就按捺不住了,挺身而出,高声道:“没想到又有高手来向帮主的挑战,真是麻烦,不如我先陪老人家过几招吧。”赵烈似乎没有看到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随意微笑道:“郑东,你出手不要太重,点到为止。”他一边说话,一边忙着不停和旁边敬酒的江湖豪杰痛快饮酒,浑身散发出轻狂而懒洋洋的粗犷气质。老妇人面如圆月,一张满布皱纹的脸,长长的头发都已全白了,已是个历经风霜的老人,满带着亲切的笑容,面对身边数个手横利刃的彪形大汉,似是根本未曾瞧见,语声更是温柔慈祥“黑峰三十二煞也算是相当当的汉子,可是怎么加入黑虎帮后变得如此目中无人。”郑东并没有丝毫愤怒生气,依然微笑着出拳,气度沉稳,拳头的冲力带着旋力突然响起了气芒破空的厉啸之音,显然这些年功力大进,拳法日臻完美凌厉,早已不是当年盘踞山头的绿林草莽。老妇人轻轻握住了长达九尺的木杖,精芒内聚于其中,闪耀的金每起,唰地一声,金芒宛如波浪般滚滚而出,幻现出宛如冰雕的漫天凝影,不但穿破了郑东浑厚凌厉的拳风,而且木杖变幻诡异难测,巧妙地横杖侧击他的肘关节,似乎突破了时空限制,功力之高骇人听闻,所有变化不过火光电闪的瞬间,眼看郑东的右臂将被木杖生生击断!叶飞和张旺财大骇之下,纷纷刀剑出鞘,不料空中忽然闪现出淡淡的蓝色身影,赵烈抢在两人前面出手“砰”的一声闷响,他伸出右手接住了雷霆万钧的木杖,左手还端着刚喝了一半的酒碗,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放下酒碗,动作看来虽然容易简单,但其中之微妙变化,却当真妙到毫巅,时间差不得半分,劲力也错不得半分,动作惧是不差不错,恰到好处,叫人看了固然舒服已极,又不得不拍案叫绝。热闹的客栈顿时寂静下来,赵烈眼中射出惊异目光,刚才竟被对方强大真气震得胳膊发麻,虎口发抖,左手端着的酒碗蓦然无声碎裂为粉末,醇香的美酒悠然洒落空中,他似乎没有感觉到酒碗悄然碎裂,而是静静凝视眼前弱不禁风的老太婆,神色凝重,久久也未说话。郑东朝后退出几大步,此时浑身冷汗淋漓,眼前还在浮现刚才那匪夷所思的木杖,深深吸气,伸手抹去额头上汗水,惊魂未定,不由感到了一丝后怕。老妇人“簌”地收回木杖,挺直的腰板瞬间变得弯曲如虾,恢复了风烛残年的模样,脸上露出亲切笑容道:“赵帮主果然名不虚传,还算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过千万记住了,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自有强中手,做人一定要厚道!”她转身蹒跚离开,望上去依然普通而平凡,没有人能够看出她乃是绝顶高手,也没有人知道她是谁,江湖中根本就没有过这样的人物。微风吹过,空气中的酒气和客栈的喧嚣都渐渐化成一片虚无,赵烈忽然感到了莫名其妙的寒意,深深吸气,缓缓走回了座位,走得很慢很慢,静静思索,根本听不到客栈中杯酌交错的喧嚣声音。黄昏忽然起雾,黄昏本不该有雾,却偏偏有雾,梦一样的雾,赵烈逐渐走入了雾中,人生本就如雾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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