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排山倒海的欢呼声。经此惨烈诡异一战,赵烈既有稳重坚忍的老练,又有果决勇豪的狠辣,终于傲然挺进了黑榜前十的位置,跨入了绝顶高手的行列,威名远扬,震惊江湖。夜晚时分,湖风楼中人声鼎沸,就连酒楼外面空地也摆满了酒席,不少黑虎帮众顶着寒风站在雪地中痛快喝酒,赵烈虽然右手受伤,缠满了绷带,可是依然用左手拎起满坛烈酒,面带豪爽笑容痛快饮下,神采飞扬,金发飘舞,引得众兄弟连声叫好,赵烈随手把酒坛扔在地面,左手傲然拔出了长刀无边,但见刀身蓦然通红,迸发出熊熊火焰,逼迫他的金色长发猛烈飘动,震撼人心!赵烈举刀傲然道:“长刀一出,天下谁与争锋?”暗红刀锋轻轻凌空朝前劈出,两丈外的数十根蜡烛全部被火热的刀芒点燃,三百名长刀铁骑顿时热血沸腾,全部兴奋地拔出雪亮长刀,用力紧紧握住,高举在空中狂热挥舞,他们浑身充满了力量,火红的烛光映红了他们年轻而充满自信的脸庞!夜深了,雪停了,宁静的雪夜早没有了白日激烈搏杀和湖风楼喧嚣的痕迹,就连轻柔雪花落在地面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赵烈身着干净简洁的蓝色长袍,长长的金发在雪花中微微有些凌乱,静静拉着慕容无双的玉手在雪地中漫步,慕容世家的数十名带刀护卫远远跟在他们身后。两人轻轻的脚步踩在雪地,悠悠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留下了并排的脚痕。慕容无双的双目射出浓烈感情,忽然柔声道:“你改变了很多,但还是有很多未改变,还是那么冲动,搏杀的时候还是那么勇猛拼命。”赵烈淡淡道:“环境在不停改变,每个人也只能不断改变,只有这样才能适应这个弱肉强食的江湖。”雪地的银白映出了天空明月的光辉夺目,偶尔夹杂树木枝桠间扑簌扑簌的雪落声响,怕是桃李争春的景象与之相比,也是浅薄了的。慕容无双伸手轻拂着赵烈受伤的肩膀,那里缠满了绷带,她柔声道:“还疼吗?小时候我最喜欢下雪了,渴望看到白雪飘飞的迤俪,因为可以望白雪映红梅,可以追随着孩子的欢声笑语,尽情在雪地里堆着笨拙的雪人。”赵烈微笑道:“已经不疼了,一点小伤而已。小时候我太顽皮了,总是把伙伴辛苦堆积的雪人无情推倒,或者加上难看的萝卜鼻子,经常幻想着围炉煮酒吟诗对联的意境。”西湖的岸边影影绰绰,自古女子都是善思善愁的,尤其是在这水色雪影丛间,慕容无双抛却了那份清涩和娇蛮,自酎也该是有了能见得风色的成熟了,却换来在两人相处时的莫名惊慌,怀疑了自己,否定了自己,始终无法忘记折磨她的梦魇,万象山庄的悲惨记忆总是浮现眼前,她在这宁静的雪夜时分,生生压制了那份陡然而至的避世念头。慕容无双张开乌灵灵的妙目,滴溜溜的转了两转,跺脚嗔道:“现在已经三更时分了,我爹还在等我回去呢,我会在栖霞山庄等你。”慕容世家的数十名带刀护卫簇拥着高挑艳丽的慕容无双逐渐远去,她终于消逝在栖霞山庄高大坚固的护墙和重重叠叠的楼阁中。慕容无双转身的瞬间,忽然泪眼婆娑,心中藏着太多的心绪,岁月改变了她,生命中经历了刻骨铭心的悲欢离合,水云间,纯雪中,分明又见她颦眉无语而行,及至此时却下了潇潇飞雪。如此地,飞雪一阵,她的惆怅又长了十分,风能躲过,雨能躲过,雪也能躲过,只有爱情怎么躲也躲不过。赵烈久久凝视隐藏在黑暗中规模宏大的栖霞山庄,目光闪烁不停,心中涌上万般豪情,忽然转身对张旺财道:“影子杀手和风火神拳陈浪都是罕见的黑道高手,我先后在西域和他们交过手,神秘的杀手组织肯定和北方的突厥帝国有关,他们连番刺杀我,可能和我在玉门关外斩杀突厥大军副统帅有关,你吩咐周长空尽快查清楚对方底细,先下手为强,绝不能坐以待毙。”夜更深了,冷冷的月光照射着白茫茫的冰雪世界,赵烈没有心思休息,孤独地站在冷清的西湖边,背负着名震天下的长刀,傲立在湖畔一块虚悬而出的巨岩尽端处,正闲逸地仰首凝视着天上的明月,心中思绪如潮。赵烈遥望西湖断桥残雪,雪后的湖面异常宁静,就连微小的涟漪也没有,若有若无的薄雾轻柔弥漫在水面,想到那些死在长刀下的亡魂,他浑身不由地起了冷颤,心神不宁“我这是身在了何处呀?”他惶惑地四顾左右,看到的是,湖面依然平静,波澜不惊,可是湖面上明明有隐约的小舟顺风浅行。隐藏在黑暗中担任警戒的张旺财和数名长刀铁骑蓦然冲到湖边,神情紧张地望着飘忽不定的神秘小舟,赵烈双眼忽然闪过兴奋目光,微笑着挥手让他们退下。明月高照下,来的是一条头尾尖窄的小艇,艇上竖起一枝竹竿,挂了盏没有灯光的精美八角宫灯,可是艇上除此之外空空如也,鬼影都不见半个,赵烈含笑轻轻踏着宁静湖水走到船上,风声微响,倏忽间旁边多出了一位高瘦颀长的男子,正是慕容无双的二哥慕容秋水。慕容秋水显得有些落魄,脸上胡子好久未刮了,双目开合间黯然无神,鼻子平直,下领宽厚,身上隐约有种超乎世俗的湛然神光和孤傲不群的味儿,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酒壶递给赵烈,微笑道:“这是上好花雕,最适合在雪夜畅饮,我们好久未在西湖饮酒了。”赵烈神态既不文弱,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上唇优雅的弧形和微作上翘的下唇,更拱托出某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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