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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摇摇头,“我不要,你不让我去你家,我不要。”

荀子遇哑然。

他小声问,“为什么要去我家?”

芙华认真想了想,“我想和你成亲,我想去你家。”

荀子遇睁大了眼。

雨势不减,似乎有更大的趋势。

两人在伞下一隅,任凭雨打在伞上的声音越来越大。

雨声淋漓,纷纷扰扰,两人相对。

雨声的世界,只剩他们两人。

阳岭县药铺大掌柜娶亲,全县来看热闹。没人知道新娘子的身世,能知道的只是外县小门小户的一家姑娘,两人采药时相遇,一见钟情,成就好事。

三年后,荀大掌柜妻子生了个女儿,一家人和和美美,让人羡慕。

一切看起来很顺利。

荀子遇打理完药铺回来,芙华正在卧房刚刚把女儿哄睡。

“娘子。”他开门,就听得芙华急急压低的一声,“嘘,小声些。她刚睡。”

荀子遇放轻脚步,芙华掀帘出来,轻声问,“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荀子遇一笑,“今日是囡囡百日的第三天,按我们这边的习俗需要父母两个去庙里给孩子求一个平安符。”

芙华犹豫一下。

荀子遇瞧出她的不对劲,“怎么了,娘子?”

芙华自和荀子遇成亲后,越来越像一个人,不再是灵物。这些年的生活几乎让她忘记自己不是人。而她和他的婚约最初只始于答应兔精的一桩夙愿。

这些年,荀氏药铺在两人的努力下开的越来越好,已经在外县开了分铺,店面越来越大。

从结果来看,人生的两件大事,一是成亲成家,二是事业有成,芙华都已经帮助荀子遇完成。

她借兔精最有灵气的一滴泪化人,因因果果下,她已经完成了任务。

可她不想离开。

和荀子遇感情越来越深后,她逐渐有了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享受得到,又害怕失去。自己的身份隐藏在表面平静的生活下,长眠。

她生于佛寺,本是佛前莲座的一瓣莲片,又因兔精的灵力化形,到底是灵物还是妖物,已分不清。

但她知道,她想做人。

有关寺庙的一切她开始回避,怕有一天会打回原型。

原来人会很贪婪,想要很多很多。

芙华抬眸,冲荀子遇笑笑,“没事,咱一起去。”

离阳岭县最近的寺庙需要出城,荀子遇安排好奶妈仆人照看囡囡,叫了辆马车出城去。

寺庙不大,香火却不断,来求平安还愿的香客络绎不绝。

芙华在佛前诚心诚意求拜,求佛祖不要拆散他们一家,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成人。

在睁眼,她看向佛像,一惊,佛像泣泪。

&ot;子遇,你看到了吗?&ot;

“什么?”

“佛像流泪了。”

荀子遇诧异看向佛像,金身庄严,并无异常。

“没有啊。”荀子遇安抚芙华,“娘子,你太累了吧,这两天又是带囡囡又是操心药铺的事。怪我,最近一直忙外县分店的事。来,娘子。”他站起身,将芙华扶起来。

“今天回去你就好好休息休息。”

领到平安符,荀子遇认真看过郑重揣进怀里。两人打算离开,芙华一侧眸,却见久违的一个熟悉人影一闪不见。

芙华震在原地。

荀子遇走了几步见芙华没有跟上来,回头去牵她的手。

“娘子,怎么了?”

芙华脸色有些白,摇摇头,“突然有点不舒服,我们回去吧。”

“好。”

入夜,身边人和女儿已经睡熟,芙华却怎么也睡不着。

今日她看到的人影,是她还未成形时那座破庙的守庙僧人慧明。

披衣下床,芙华拢紧了外套。

今夜月隐在云后,模糊的光,勉强能看清。

她去倒茶,手一抖,差点打碎茶杯。

“慧明。”

明明是夜,眼前僧人却带着斗笠。

他微一抬头,对上芙华的眼。

当年他擅离职守,云游四方,再回来,庙已破败不成样。没想到的是,因为他的疏于看守,莲瓣化精,在人间已成亲生子。

人妖殊途,违反伦常,大错铸成。

是他之过。

“跟我回去,自行了断。”

“不可能。”

他眼色微动,越过她看向卧房的方向。

“稚子无辜,你了断,她可保性命。”

芙华眉目一凛,“动我女儿,我会杀了你。”

谈判不成,慧明本就没太抱希望,倏忽光影一动,法杖现,芙华手间凝光,横剑而出。

寂静深夜,两人生死僵持。

“大师要在此杀生?”

“除妖务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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