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车弦性别:男年龄:外貌40多岁职业:琴行老板住址:博美集东市街52号这世界上有许多流浪汉,餐风露宿,沿街乞讨,有的作践自己博取同情,蓬头垢面亦无谓,有的憎恶社会,仇恨人群,指天骂地才开心;这世界上有许多卖艺人,人前欢笑,人后凄凉,有的只求三餐温饱夜归有处,匠人姿而不思进取,有的才华横溢孤高清傲,颜面扫则郁郁而终;他算哪一种?他是流浪汉,他不会装可怜博同情,不会扯起嗓子狠狠地骂娘吐口水;他是卖艺人,他不甘燕雀小巢,碌碌于上顿下顿,不愿抱才求死悔终生;他是流浪汉,他也是卖艺人;但他看不起流浪汉,也看不起卖艺人;他两种都是又两种都不是;他两种都不想做,两种也都容不下他;他就是一个怀才不遇的音乐家,他告诉自己,他是音乐家!“快来买哟,热烘烘的包子!润肺止咳,活血补钙,益寿延年,返老还童啊!这位先生,您要不要来个包子?”矮矮胖胖的点心铺老板殷勤地推销着蒸笼里的食物,那包子冒着香喷喷的热气,看得他不禁咽了口口水。他摸了摸衣兜,只剩一枚一元的硬币和三枚一角的硬币。“先生,小店的包子不要钱。”老板看着他犹豫的样子,乐呵呵地解释着。“真的?”他两眼放光。音乐家?音乐家也是人,是人肚子饿哪个看到食物不流口水?“当然,您要点什么?肉包,菜包,叉烧包,素三鲜包,要什么有什么。”店主抄起纸袋,利落地揭开层层的蒸笼。蒸汽浮上来,白胖的包子在若隐若现间带着种肥嫩的美感。“真的不要钱?”他不相信,骗人的事情碰多了,可谁也不会有闲工夫欺骗流浪汉。“当然不要。”店主还是那副没心没肺地乐呵样。“那我每种都要五个,不,十个,不不不,十五个,肉包再多给五个。”“没问题。”店主快速地移动着双手不一会儿就在他面前叠起了一摞纸包“一共是六十五个包子,您走好,欢迎下次光临。”店主双手下垂,恭送他离开,心里开始打小算盘。不要钱。不要钱有两种解释,第一,免费;第二,不收取钱财但收取其他等价物品。一个肉包抵一个月生命,一个菜包抵一个月健康,叉烧包、素三鲜这笔生意他稳赚不赔,小算盘打得不利落可亏了他这块黑店的招牌。“哎,这位小姐,您要来点什么”迎来送往,不过一个过客,于他便如路上石子再无别他。
他啃着香喷喷的肉包子,在心里盘算着之后整整几星期的餐费。不卖艺,没钱吃饭,但他不愿降低身份当自己做屠夫毡板上的猪头肉;去卖艺,曲高和寡,不拉喜庆歌曲、不奏通俗歌曲,高山流水无人问津。山也穷了水也尽了,只有壮志犹存。我是个不得志的音乐家!我是个音乐家!他自豪告诉自己。音乐家,何等了不得的名词!就这个一个“家”字,身份、格调高下立现,只有他当街卖艺拉帕格尼尼,只有他知道antoniostradivai,那些匠工知道什么?勃拉姆斯,贝多芬?他们只知道爱你爱我,腻腻歪歪,是的,他和他们,云泥之别,也许更远!走南串北考音乐学院,落榜!一次又一次!听听那些考官说什么?你的技巧很成熟,你的感情很欠缺,你的旋律很冰冷,对不起,请你下次再来!他是音乐家!不得志的音乐家!那些盘踞业界高位的不过是过时的老古董,他们不懂,这个世上没人懂他。梵高死了,爱迪生退学了,哥白尼被烧了,他也是天才,天才注定孤独!“这位先生,您要不要进来看看,本店专营各种中西乐器,档次高低,样样皆有。”中年男子的店主穿得很有品位,旧式的表链荡在笔挺的西装内,偶尔银光一闪,仿若时光倒转,重回30年代,那个年代格里高利-派克英俊潇洒,奥黛丽-赫本高贵动人,费雯丽飘荡在南方庄园,多少人尊敬音乐家!可现在呢“这位先生,我看您是位音乐家吧”店主说着恭维的话“瞧您那双手,十足艺术家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柔韧而富有力度,一定是拉小提琴的!”他心花怒放,表面装作不在乎,敷衍着:“唔唔,差不多,你猜得很准。”不想想自己随身带着的破旧琴盒,又有几人看不出个中来由?“那您可来对了,本店刚进到一把举世无双、旷古烁金的绝对好琴,多少人来了我都不肯卖,您瞧这门槛磨的。宝剑赠英雄,好琴配好主,这把琴您看看怎样?”柜台中拿出一把破破烂烂掉漆的琴,看那弦那弓,无一不显寒碜潦倒。他的脸色变得难看:“店主莫非看在下穷,故意戏弄于我!”琴盒哐地砸到桌上,震得铙钹一阵嗡嗡。“买鞋挑合脚的,选琴难道不拉过就能下定论?”店主递上弓、琴。他将信将疑接过,搭弓上弦,音阶滑动,瞬时痴迷。高歌激昂而不尖锐,低吟幽远而不涩沉,一曲奏罢,兀自深陷而周遭不觉。“这琴”好半晌回过神来,大惊。此等好琴,岂非天价,欲购则无银,舍之若焚身。“人选琴,琴选人,既然您与这琴有缘,敝人自当双手奉上,分文不取。”说得多好,叔齐伯牙不过如是。他满心欢喜,自以为天赐鸿福,福星高照,今儿个好事多得车载斗量,不绝于身。“那,谢过!改日定当备厚礼以筹先生赠琴之恩。”“好说,好说。”拱手作揖,让出门去,几家欢喜几家愁。琴,是把好琴!拿着这琴的都成了名家,悠悠长河,星光璀璨,谁能猜出背后原委实为提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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