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栽树,怎么我还不能笑了。”
能笑,当然能笑——
林晚谦平时肃然寡言,不常笑,梁赞越是接近越是得赏。
他常是被林晚谦无意露出的笑靥整得心神荡漾,就好似面前这人生得蛊惑他的功夫而不自知,这可真闷了自己。
周遭沉寂哑然,俩人靠得很近,林晚谦偏头去看人,梁赞像是等到了时机,压低一点身子……
他想给林晚谦时间做出反应,又恐错失眼前的机会,于是这时间可说得上只有半秒。
很快地,梁赞凑过去亲了林晚谦。
这啄吻很快,蜻蜓点水般,根本谈不上回味。
林晚谦愣在那儿,藏在衣服里的手脚寒毛竖立,他成了一只受惊的小猫,瞠着圆眸看梁赞,那点火苗不经意地从侧颈肆意上窜,烧红了耳根,蔓延到脸颊。
林晚谦此刻众念交杂,这一举止重重冲击着他的命脉,下一秒他弹跳起来,慌着说:“梁赞,这是寺庙!”
梁赞悄然等着他的回应几近心窒,然而林晚谦脱口而出竟是这句话。
梁赞欣喜万分,他衍生另一层意思:嗯,寺庙不可以,那在哪里都可以。
林晚谦吞了吞津液,说话声音仍是微微发颤,“要守佛法礼数的…”
心有余悸往四周扫过去,幸好没有僧人师傅在。
“谦——执手约誓吧,就在这儿。”梁赞答非所问地看进他的眼眸,深深热灼。
他看林晚谦的眼神越发炽热,炯炯深邃,像此刻弥散在山头的白雾,再多看一眼都能被山间吞噬殆尽,“你没有话想对我说也不要紧的,我有话想跟你说,听吗?”
约誓——
林晚谦弯腰捡起叶子,绿面上还残余薄薄雾珠,他用手指抹净,温声说:“在佛教圣地注意言语措辞,我们还是不说了。”
梁赞落寞,点头应允了。
看着林晚谦伸手过来,指尖轻轻触过梁赞的风衣。
林晚谦默默把手上的那片叶子塞进梁赞的风衣外套里面,艰涩小声地说:“藏一片诉倾慕的青叶在心间,风动,怀中物不动。”
面纱慢慢解开了,留下的是两颗赤诚的心。
梁赞看着胸口,压制内心爆炸般的欢喜,用着逗弄的语气问道:“那,这叶子是送我的吗?”
“嗯……塞着,”林晚谦趁机摁紧了两下,挂着浅笑:“不能取下来了。”
梁赞也笑:“好。”
他们并肩立在南门寺的菩提树下,两个绽放的少年风采融入六色山的迷雾里,他们寄托上祈祷的夙愿。
他们也能在菩提树下做礼供奉。
林晚谦双手合十,轻闭上眼,纵然天地化为一息,也止不住这一腔砰砰狂跳。
梁赞恭敬虔诚的,怀着满腔热忱诉说,诉说人与事,他与他。
再抬头,古朴悠远的钟声自庙宇响起,上晚香的时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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