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燃神情愉快,“哥,感觉你和你朋友打的这个赌,就像专门给许知意——还有我,量身定制的一样,这种不太好租房的时候,能这么雪中送炭——哥,你人还怪好的嘞!”
寒商停顿了片刻,“当然不是。”
乐燃:“啊?”
“每间房间都要租出去。”寒商拎着牙刷绕过他,往房间走,“新房客很快就要搬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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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从瀑布回来,离开满是石头的山涧,回到山路上,离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
寒商和许知意落在所有人的最后面,还是有人时不时回头瞄他俩一眼。
山谷幽静,细碎的议论声遥遥传来。
“寒商这是和许知意在一起了吗?”
“看着像是。”
“可是寒商不是不交女朋友吗?再说许知意不是裴长律的女朋友吗?”
“不是吧,要是许知意是裴长律的女朋友,那裴长律今天带过来的又是谁?”
这复杂的关系,连许知意自己听着都觉得混乱。
她对寒商说:“让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寒商背着她走了这么远,还爬了一次山,估计已经很累了,再说现在别人都在,一直这样背着也尴尬。
寒商转头看看她,看她一脸坚持,挑了下眉,把她放下来了。
“好。你自己走。”
他让她单脚落了地,并没有搀她一下的意思,许知意也不用他扶,自己像只瘸腿的兔子一样,一下一下地沿着路往前蹦跶。
寒商手抄在裤子口袋里,跟在她身后,像个遛兔子的。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要是另一只脚也崴了,你打算用两只手挪着爬下山吗?——赶紧崴。许知意,我特别想看你身残志坚的模样。”
许知意蹦跶一会儿,就停下来歇一会儿,寒商耐心地跟着她,两个人渐渐和其他人拉开了距离。
寒商看一眼前面消失的人影,“真不用我背?”
已经拒绝过他一次,许知意不太好意思改口,“没事。不用。”
她很争气,自己相当稳当地蹦跶回了停车场。
回到车里,大家的兴奋劲都还没过。
有人问:
“咱们接下来要去哪?”
“好像是说,晚饭要去那家特别有名的私房菜馆……”
“就是藏在山里那个什么雅舍吗?一家店占着一个山谷的那个?太好了!”
“人均要四位数吧?”
“我看见点评,除了贵得要死,没别的毛病。”
导游举起喇叭,还没开口,寒商就先说话了。
“先去医院。”
许知意:“我真没事。”
寒商坚持:“去医院。”
停车场这会儿空荡荡的,连想搭个顺风车的机会都没有。
许知意偏过头,压低声音对寒商说:“大家都饿了,急着去吃东西,要是去医院的话,全车人都得先跟着我回市区……”
寒商瞥她一眼,“崴脚是会骨折的,说不定瘸一辈子,我怕你讹上我。”
许知意气结。
寒商发话了,导游没有二话,赶紧指挥司机,旅游大巴离开景区,直奔市区的医院。
许知意这才剥开袜子。脚踝肿得比刚才还严重,包子一样,透出淤血的青紫色,不动都疼。
该不会像寒商乌鸦嘴的那样,真的骨折了吧?
寒商也在瞥她的脚踝。
“许知意,”他忽然说,“你没法让所有人都高兴。让别人高兴的代价,通常就是自己不高兴。你管别人那么多干什么?”
他向后靠在座椅的椅背上。
“知意,知意,非要叫这种名字。天天叫,像洗脑一样,把人都洗傻了。”
大巴开回市区,就近找到一家医院。
许知意在医院拍了x光片,好在并没有伤筋动骨,大家帮她取了药,领到了冰敷袋,绑在脚踝上,大巴才重新出发,去吃饭的地方。
吃得非常好,住的酒店也很好,那天所有人都玩得很尽兴,不知道寒商花了多少钱,不过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了,并没有人问。
隔天回到学校,下车前,寒商拿出手机,送到许知意面前。
“加一下?”
许知意默默加了他的微信。
寒商的头像是一组分辨不出所以然的色块,比抽象还抽象,朋友圈更是空空如也。
许知意的脚伤得不轻,得静养着,她除了被室友搀扶着去上课,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寝室看书画画,哪里都不去。
渐渐临近期末,接的画稿也越来越多,足足排到明年初,有点忙不过来。
列表里的寒商也很安静。
听裴长律说,寒商最近没再带人出去玩,倒是自己迷上了攀岩,周末全泡在攀岩馆。
他在许知意的生活中这样彻底消失了一两个月后,有天又突然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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