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吧”
嘶喊戛然而止。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秒,尸老隐约听见一句冰冷的嗤笑。
“主人,就凭你?”
作者有话说:
隔日更
生死蛊
钳制的力道松开,尸老“扑通”倒下,死不瞑目的脸上还残留着恐惧与迷惑。
破旧的书册掉落在他的脑袋旁边,被一只苍白的手拾起,翻开。
“尸蛊王……”
花遥轻轻笑了一下。
这不知打哪来的三流蛊师,捡了本手札,便跑来炼制尸蛊王,可惜脑子不好,运气也太差。
世人口中的“蛊尸”,乃是由蛊师在尸体体内种下尸蛊虫,进而炼制出的不会疼、不会死的傀儡。蛊师凭借尸蛊虫驱使傀儡,傀儡有多大本事,全看蛊师发挥。
手札上记载的“尸蛊王”,则是一种特殊的傀儡。这种傀儡需以活人为蛊鼎,用蛊鼎血肉饲养尸蛊虫,再寻得死人骸骨炼化,尸骸便会寄居在蛊鼎中,借尸蛊虫重塑身形,也即意味着,死去的人将在活人体内“醒来”,变成一个活傀儡。
这种傀儡炼成之后,无需蛊师费心操控,战斗全凭本能,生前修为多高,变成傀儡实力就有多强,是以称其为“尸蛊王”。
但,活傀儡没有神智,不是因为醒过来的是个死人,而是因为尸蛊虫啃噬了醒来之人的神智,让其只剩本能。
脑子不好,连这点也想不通。
运气太差,召来的是他花遥,对于如何杀死他人的蛊虫,他再熟悉不过。
手指微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个个奇形怪状的蛊虫从尸老身上爬出,掉落在地,蜷缩成一团,悄无声息地死去。
花遥捻着书页,露出一个冷笑。
不过也是,毕竟,手札的主人在写下这些之前,就已经死在他手里了。
抬手一抛,手札飞往半空,一道气刃紧随而至。
“呲啦——”
破旧的书册化作片片纸屑,纷纷扬扬,飘散一地。
花遥闭上眼睛,身形如烟雾般坍塌、收缩,最终聚拢成少年模样。
他睁开眼,从尸老腰间摘下一个葫芦,拔掉瓶塞,血腥气扑面而来。
倒过葫芦,在掌心磕了磕,几粒丹丸滚了出来。
看着掌心殷红如血的丹丸,花遥垂眸静默。
上一刻,他还在战场上,被人一剑穿心,再睁开眼,便发现自己死而复生,占了他人躯壳。
在他醒来之前,这少年的灵神便已溃散,唯有一缕残念留存。
【我想回家……爹娘……】
醒来之后,这道残念也消散了。
他的灵神与身体逐渐融合,少年的记忆也慢慢向他敞开。
尸蛊虫所食血饵,以蛊鼎最好,蛊鼎若无余力,也可以血亲相替。在少年的记忆中,每当他感到气虚不适,“师父”便会给他吃下葫芦里的“补血药”,殊不知,这葫芦里的,便是他的爹娘。
胸口忽而翻起一阵呕意,花遥眨了眨眼,眼泪突兀掉了下来,扑簌簌地沾湿了面颊。
这不是花遥的情绪。
将丸药放回葫芦,盖好瓶塞,花遥看了看方向,朝着远方的群山走去。
黎明之前,他走出了乱葬岗,在青山脚下挖了个坑,将葫芦放了进去,又削了一截发尾,用撕下的衣角扎好,放在葫芦旁边,掩埋。
红日东升,一缕金光刺破黑暗,照亮青山下的小小坟冢。
花遥擦掉脸上的泪痕,转身,迎着朝阳,大步离去。
他死了十年了,这世上却还是老样子。
也不知他那些故人们都如何了,可有卷入什么是非中,身首异处?又或是凑了什么热闹,客死他乡?
他还是快一点吧,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得赶在意外之前,亲手杀了他们才是。
落雁坡地处北境,十年前曾是一片湿地,水草丰茂。正魔大战后,湿地虽不在了,周边却依旧有着村镇。
离落雁坡十多里外的一座小镇,一家茶馆内,有人压低声音道:“知道吗?落雁坡出事了!”
“什么事?”
“白石镇知道吧,就是落雁坡二里外的那个小镇子,据说前天晚上,镇上所有畜生都暴动了,尤其是狗,就跟疯了一样,一直冲着北边吠叫,可到了丑时,却又突然安静下来,鸡鸭躲进笼子,狗藏到床底下,怎么赶都不肯出来!你想想,白石镇的北边,不就是落雁坡吗?”
“前天晚上,那不就是中元节?”
“对对对,我也听人说了,那晚落雁坡煞气大盛,血月当空,凶得厉害,嘶……莫非是怨魂作祟?”
“瞎说,这世上哪有怨魂?蛊尸还差不多!”
“蛊尸?荒谬!自打那魔头花遥死后,这世上还有谁会炼制蛊尸?莫说蛊尸,如今学蛊的都不多了,还有几个会蛊术的敢光明正大的走出来?”
“本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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