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认为?”张宇低声道。
“我希望我能拥有我父母一样美好的感情,纯洁的感情,不参杂任何其他的因素。”焦钧业道,“或许我那时候是他的光,是他的暖,但我对他那样好,不是因为我喜欢他,而是因为我心中的正义要求我这样做。而他当时是一个经受霸凌的弱者,他分不清爱和其他的感情,他的尺度是失衡的。如果没有这样的背景,我或许会同意吧……但也不一定,毕竟那时候还小,重点还是学习。”
“你拒绝他了。”张宇用的肯定句。
“嗯。”焦钧业点头,“我当时说他分不清,他说他分得清。我就只好说,我不喜欢懦弱的人。结果……后来,后来他想证明自己不懦弱,在不告诉我的情况下,反击了那些霸凌者。那些霸凌者笼络了街上的不良少年,对他进行打击报复,一棍子就将他打成了植物人。”
张宇没说话。
“这一切,我都是之后才知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时候不告诉我,不让我帮忙,要去单人赴会,太傻了。我思来想去,只有可能他介意我当时拒绝的话语,他急于去证明什么。”
焦钧业苦笑:“他躺在病床上,无知无觉,有我一部分责任吧。”
“后来呢?”张宇问道。
“他的奶奶不想延续他的生命,我想为他延续……可我的父母不同意。尽管我说明了前因后果,甚至愿意白纸黑字写明这是我对父母的借债,以后会还他们,他们仍然不愿意。他们认为那件事跟我没关系,并且对同性恋产生了厌恶。从那时起,我就住校,哪怕后面高中,大学,我都再也没回过家了,和父母仅电话联系。”
“他死了?”张宇问道。
“他死了。”焦钧业道。
“你看到他的墓碑了?”张宇问。
“没有。”焦钧业答,“他的奶奶听说遗体捐赠会有补助,捐了。我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张宇默然,很久后才问:“你那么久不回家,是因为对他愧疚吗?”
“嗯……也有跟家人赌气吧。”焦钧业答,“其实后面和家人关系也缓和了,但那件事就是一个坎,我过不去,就不想回家。”
张宇点点头:“我觉得,你当时想得没错。”
“嗯?”焦钧业挑眉。
“纯洁的感情不受任何其他感情色彩干预。拥有这样的爱,此生无憾。”张宇答。
“你也和我一样,是理想主义?”焦钧业将信重新放回信封。
“或许吧。”张宇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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