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鹤仰头,正好对上那双幽蓝如湖带着笑意的眸子。
一种陷入缠网的焦灼涌上心头。
“这是?”江燃戴了发带,看起来桀骜不驯,张扬野性,裹挟着年轻炽烈的侵噬感。
贺云屺深沉如墨眸子定格在江燃的脸上。
很危险。
看来花花绿绿的世界确实会让人迷了眼,他在想是不是太纵着人儿了。
顾鹤表面看似镇定,其实捧着气泡水的指尖紧张地用力到泛白。
自从那次拍卖会回来后,躲贺云屺成了惯性。
他承认如果贺云屺确实很有魅力,是那种放在择偶标准里顶尖儿优秀的人,同时也极具诱惑力,像神话里会蛊惑人的海妖。
但人与人之间复杂,也简单。
尤其是当掺杂着复杂感情的时候,那股难以名状的感情,让他害怕沦陷。
这场游戏中,要将心先摘出来的。
否则就会像米诺骨牌,一旦失控,就会节节败退。
烧烤摊那热浪迎面扑来,他身上原本干爽的白衬衫被沁出的一些汗水浸湿了,贴在背脊,显出朦朦胧胧的雪白皮肤。
而贺云屺的出现,似乎与这里格格不入。
“问你呢,宝贝儿。”
贺云屺的手指搭在他的肩膀,然后朝着皙白的颈脖摩挲了一下,动作亲昵,嘴上的戏谑也柔和了许多。
顾鹤僵了僵身子,偷偷红了耳根,手心也生出了一层薄汗。
“七、亲戚。”他收住了到嘴边的那个「爷」字,嘴唇微微翕动,“叔叔。”
叔叔?
贺云屺挑眉,有意思。
窒息的吻
一群大男孩儿早成年了,但是家长来还是下意识地拘谨了起来。
“嗐,原来是顾叔叔啊,来来来,叔,坐。”不一会儿一个自来熟的胖子热情地为贺云屺搬来塑料椅到顾鹤的身边。
原来顾鹤的家里人都这么宠他的,私底下居然叫宝贝。嘿嘿嘿,高冷男神也逃不过这些可爱的昵称。
但是看着他西装革履确实与这格格不入,有些尴尬地摸摸头。
顾鹤刚想起身,毕竟他可记得贺云屺的洁癖有多麻烦。但下一秒就发现贺云屺竟然坐了下来。
他有些错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是洁癖吗?
“叔,你不会是来抓小鹤的吧?”旁边的小伙子小心翼翼地看着两人的气氛,有点诡异。
贺云屺笑得有些高深莫测,吓得他们心里一个咯噔。
毕竟他们都是才从高中解放的,忽然被放养式还是有些畏手畏脚的,骨子里还是比较保守温训怕家长的,更何况他的气场那么强大。
他们其实都不太清楚顾鹤有什么背景,在学校的是高冷的男神。但相处之后才发现并没有看起来那么难相处。
和w大的男神做朋友耶,超酷的好不好!
“叔,小鹤没喝酒,我们也是浅尝。”还以为顾鹤的家教比较严,连连为他解释。
“对对对,这我们这儿最乖的就是他了。”
贺云屺不置可否地回了句是么,眼底倒显露出几分兴味。
“是呀,叔,你是不知道,小鹤今天下午”说到这个整桌人都燃了起来,把下午的过程绘声绘色地给贺云屺说了一遍。
顾鹤没想到他还能聊那么欢,不经意抬眼就和他撞了个满眼,突然就磕巴了,“怎、怎么了?”
“我们小鹤真厉害。”
顾鹤低头喝了一口气泡水,这话说得直白又真诚,让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怪怪的。
还好这人没给自己难堪,人流氓了点,但还算是个有底线的流氓。
贺云屺的余光里一直能看到他垂着的眼睫,长而密,于是忍不住在桌子下面去捉住他的手,那只比自己小一圈的手摸起来骨感带着冰凉,也许是刚才握太久了冰镇的气泡水。
顾鹤看了他一眼,没敢动。
贺云屺指节使坏摩挲着他的掌心,又热又痒,偏偏又握得紧,让人挣不开。
江燃看着贺云屺,心里有些疑虑。但碍于顾鹤在就没有问出来。毕竟在座的那么多人中,只有他清楚顾鹤的身世,这是哪冒出来的身价不菲的叔?
这下大家都打开了话匣子,问着贺云屺一些年轻时的经历。
“你读书的时候喜欢打篮球吗?”
“不,我只打人。”
“哈哈哈哈哈,叔,你也太幽默了。”
“那现在还打吗?”总有初生牛犊不怕虎。
“后来我家里人带我去监狱吃了顿饭,太难吃,也就收手了。”
“牛哇!”
贺云屺笑笑并没有反驳。
顾鹤发现他盯了桌子上的小龙虾一会儿,蹙了蹙眉不一会儿又不留痕迹地恢复如常。
下一秒,“手套。”
在他错愕之余,贺云屺已经每只手套上了两层,他的手法虽然生疏,却没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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