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嗓子里还是铁锈味,嗓子眼像是要冒了烟,嘶哑疼痛得厉害,他还是竭尽全力地叫住了贺云屺,他怕再慢一秒那个人什么都不顾地就冲进去了。
「砰」果然发生了二次爆炸。
“请同学们不要慌乱,有序撤离!”
“请同学们有序撤离!”
“工作人员准备二次施救。”
……
“七爷,嫂子背后还有伤,你力气悠着点。”谢隽看着顾鹤身后实在是惨不忍睹,密密麻麻腥红一片,“医生呢,立马让他们过来。”
顾鹤的腰杆感受到男人掌心的温度,接着是一阵腾空感,被毫不费力地打横抱着。
很快顾鹤就被送去医院清理创伤了。
从上了救护车到医生清理完伤口,贺云屺的眼神一直在他的身上。
经过三个小时的清创,把扎在肉里的玻璃碎都剔出来,然后上药包扎。
所幸没伤到内脏动脉和脊椎。但是伤口密集,他身上的伤有几处还是比较严重伤口,伴有中度感染,缝了针、上了药被纱布缠起来。
你以为我在哄你?
顾鹤昏睡到下午才慢悠悠地睁开眼睛,他浑身都散了架一样使不上力气,整个人软绵绵的。
之后医生做了简单的检查后,给伤口换了药。幸好伤口没有感染的迹象,化验结果也很好。总体来说恢复得不错,也许是因为年轻。
医生交代至少要休息一周,贺云屺本来让他住一个月。但最终在顾鹤的坚持下一个月变成了半个月。
“顾鹤,你他妈成心想吓我是不是?”贺云屺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眼睛贪婪地凝视着眼前人。
顾鹤看着眼前人眼神锐利,双寒星似的眸子冷冷地紧锁着他,戾气越积越多,紧绷着唇线表达出他极其地不悦,他有些局促不安地绞着手指。
“你要住校我也答应了,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然后不由分说地吻得很激烈,很粗暴,从冰冷骤然转至难以忍受的炙热。
贺云屺的低沉充满压迫性,“你是不是想我再治治你?”
贺云屺能够清晰地看到他的憔悴眼底发青,红血丝爬满他的眼睛。可想而知是多么的操劳,这是多了拼了命地做实验?
他注意到顾鹤的嘴唇发紫,脸更白得吓人,忍了忍,终压下心头的烦躁,态度并不强势,“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疼不疼?”
如果是以前与之对视,那恐怕害怕的。
但是他看到了贺云屺眼里除了愤怒之外东西,是担心,是担心他无法续约吗?
“宝贝,你说句话,别让我担心。”
“疼。”顾鹤也不矫情,如实回答。
贺云屺蹙了一下眉,声音轻柔了许多,“是该疼点才能长记性。”
就算他再有意曲解,但依旧骗不了自己的心,心里有一股浅浅的暗流,顺着血液,向着四肢百骸悄无声息地蔓延。
这人怎么像训狗似的,软硬兼施。
“你”顾鹤本来就侧躺着,他的手用力微微支持着身子,让自己的眼睛正对着贺云屺的眼睛,嘴巴轻轻地贴上了对方的唇瓣,他们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和体温,语气像闹别扭似的,“对不起,你别生气。”
和贺云屺相处的时间里他大都在抗拒和违逆,现在他却一点反抗没有,乖得不可思议。
顾鹤不会哄人,此时他自己的心头思绪也是混作一团,他学着贺云屺以前哄他的时候,手把手教的狐崽子终于磕磕绊绊地把学到的知识用到老师的身上。
效果可想而知。
态度上的微妙转变让贺云屺在心里骂了一个脏字,捧着顾鹤的脸,迫不急待地吻了下去。
之前他一度以为只有小狐狸的抗拒才会激发出自己的占有欲,没想到反差的乖巧也有着强大杀伤力,让他的心脏更加疯狂地跳动。
这个吻没有想象中的山雨欲来风满楼。
顾鹤现在从头到脚都金贵的要命,他连亲吻都得收着力气。但顾鹤还是感觉被抽干了肺里的空气似的,腿已经发软了。
不过好在他即使刹住了车,等伤好了再讨回来就是了。
顾鹤不小心牵动到伤口,「嘶」了一声。
“怎么了?哪疼吗?”贺云屺准备按呼叫铃。
“没事,就是不小心牵扯了一下。”顾鹤感觉自己就像个木乃伊,僵得很。
“宝贝,你不乖。”
顾鹤猛地一颤,显然是想起来什么。
贺云屺笑着继续道,“我说过受了委屈就立马打电话给我,你倒是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那就要接受惩罚。”
顾鹤清澈的眼神里夹杂着不安,“我、”
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敢相信贺云屺的话,以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高兴时随意说出哄骗的话是个聪明人都不会当真,不过是哄小宠的漂亮话而已。
“你以为我是哄你?”
顾鹤木讷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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