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代替城市光污染的是入夜后满目的繁星,比如代替过街老鼠的是野间田鼠,比如代替去市场买菜的是外公在小院种菜。
代替哥哥每天跟我嘻笑打闹的则是黑哥。
除了偶尔帮黑叔打理荔枝树和蜜蜂箱,他每天都和我上山下河疯玩,悠长的假期被开心无忧的感觉压榨缩短。
回去的吸髓
摇摇曳曳,黑哥背着我,走在回他家的路上,午后天空缓缓盖上了张牙舞爪的乌青色糙面云,犹如伏卵千里,山雨欲来,山间小路的风夹杂着附近流溪河的水汽,湿润微凉的感觉让黑哥的背变成一方完美的世界,我趴在上面,昏昏欲睡。
阴天软风之下,此路似长非长,黑哥发现我快要睡着,说道:“阿仔!别困!就到了!”
我才意识到自己手都快要松开了,赶紧抱住黑哥脖子。
“我阿爸每天中午都会饮一瓶九江双蒸米酒,有时直接就睡了,有时没喝够,还会去供销社找人继续饮个够呢!”
“我阿公从不饮酒,也不食烟。”
“你阿公跟村里的男人,看起来就不一样,等下进去了你别做声,我给你找药抹伤口。”
远远看去,黑哥的家竟然还不如我的祖屋一半大,目测就不到三十平的矮砖房,泥砖堆砌,门外杂草丛生,没有任何的外墙围栏,正面看去,房子竟然还有点歪。
“黑哥,你屋企顶歪了?”
“梁子歪了,台之前风过了我爸也费事修。如果落大雨,还会漏水呢!”
“那落雨你去我家睡好了,我跟阿公一床,还有一楼剩一个床呢。”
“嘿嘿,那不行,我得同你一起困觉。”
“那也得,不过我阿公说我困着后会打拳。”
“哈哈哈哈哈,你还会打拳?你打我当蚊咬。”
我气恼黑哥说我力气小,辩解道:“我有学跆拳道的课外班。”
黑哥兜住我双腿的手突然往后抓紧,又松又紧地一下一下抓,说道:“腿倒是结实。”
我看着天空越来越似是墨水的厚云,突然期盼今晚会下大雨,让气温降下来。
到了这破屋门口,旁边有个简陋的棚子,里面一堆缸子,还有个小灶台。黑哥把我和我的鞋子袜子放下,吩咐到:“穿上鞋子,如果我爸在,就别让他看出你脚伤口。”
我点点头,我看看自己脚跟的伤,已经没有流血,就穿上袜子鞋子,有点刺痛。
黑哥拉开破木门,发出铁钉生锈的咯吱咯吱的声音,隔着一块绿色门帘,有人影在里面走动,然后是鞋子的声音,一阵杂乱之声,仿佛有人在急急忙忙不知道干些什么勾当。
黑哥拉开门帘,喊了一声爸。
灰灰黑黑的屋子里,没什么家具,有两张床,一堆堆衣服杂物,陈旧的桌子和长板凳,隐约看到后室还有个后门,竟然打开了,不太强烈的自然光透了进来。
我也轻声喊了一声黑叔,眼睛逐渐适应了房子里的昏暗,只见黑叔坐在床边,孔武有力的双手撑着床边,肌肉全部突出,头低低的,全身赤裸,在长年挑担子的作用下,两条光滑黝黑的大腿超级粗壮,从腹部到大腿两边全是杂乱的毛野蛮地乱长,幽暗里,中间犹如黑洞吸取所有光源的阴毛丛中,粗腿强行夹着的竟然是一个大蘑菇一般的反射着光泽的鲜红大龟头。
他嘟囔一声,吐出一口浊气,一股强烈的酒味扑面而来。黑叔身高大概只有一七零,双腿颇短,他坐在床边上大脚掌也不沾地,还突然左右摇摆,双腿夹不住,一根滑溜溜的硕大阴茎一下子冲天而起,硬如磐石,大蘑菇龟头还“啪”的一声拍在肚子上。
我呆呆地不知所措,黑哥倒是机灵得很,轻声说:“我爸醉得犀利,犯糊涂了,我找红药水。”说完一猫腰就去了开着后门的后屋去。
黑叔嘴里发出轻微的声音,模糊不清,醉得摇摇晃晃,我好奇心催促我壮着胆子走近一些,想到那天在长途公交车上,我枕着就是这一根大肉棒,枕着这一个比黑哥的紧绷包皮龟头还有大上五倍的大龟头,我心里就有股前所未有的紧张异样感。
我仿佛得到了一个解密的密码,一个能让普通人发疯发狂的邪教秘诀,一个我触手可及而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那就是:阿公,父亲,舅舅,哥哥,黑哥,我那些小伙伴们,男老师们,甚至我自己,甚至于全世界的男人,是否都能变成黑叔现在这种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犹如天人帝释天一般却又淫乱至极的状态?
黑叔不自知对我造成何种巨大冲击,他醉意熏心,已经完全坐不稳,要看正要直直的向前倒地。我惊觉不妙,急往上两步一手推住黑叔的前胸,另一手扶住他的右手臂内侧。感受到我的搀扶,黑叔稍微恢复点意识,头搭在我肩膀,胡渣刺得我脖子发疼,身体全负重在我身上,含糊不清地说道:“原来是阿仔……哈,我饮酒了……你饮不饮?”
黑叔一说话,他身上那股酒味混杂着荔枝蜜甜味和汗味,熏得我心乱如麻,恨不得躲入他胸怀里,深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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