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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为所有的事物都在不断变化中前进,原来还有临江市故步自封,停留在这里等我。
在便利店碰到我哥是我没想到的,我原以为他还会去那个公园。
我踩着自动门“欢迎光临”的语音进去,我哥正蒙着头窝在最里面的椅子上睡觉。
这个点,又下着雨,还是深冬夜里。
一般不会有人脑子抽疯放着家里暖气不吹,跑来只有一个可怜的,转一圈卡两下的暖风扇的便利店体验生活。
所以收银员妹子看到我,激动的小脸一红,说话都有些磕巴。
很显然她把我当成救星了。
我不禁想象了一下,阴郁着一张脸的我哥来到便利店,成功将店里气压调低三度后,找了个最不会被人打扰的位置,眼一闭,睡了。
我忍不住笑了,真是从心里可怜起这个妹子,估计把我哥当成了什么来店里蓄意滋事的社会不法青年。
我指了指我哥,食指在嘴前摇摇,示意她不要大声说话。
收银员妹子感激的冲我点点头。
我来到货架前挑了个三角饭团和一个盒饭,又拣了几串关东煮。
转了一圈没瞅见摆的伞,我掏出带的伞跟她比划,妹子遗憾的摇摇头。
我了然。
收银员妹子帮我热饭团盒饭,我打开手机扫码付钱。
等了一会,妹子把热好的饭装盘递给我,我接过,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向里面。
但被水浸湿的鞋还是不可避免的发出一些细碎的噪音。
我屏住呼吸,有些担心的观察者我哥的反应。
他一动不动。
我松下一口气,随后加快步子走过去。
我哥出门前穿的很单薄,两条长腿随意搭在桌子上,可能睡的也不是很舒服,哪怕在梦中,他脸色依然很差。
我来之前没进的去我哥房间,我实在没想到他会给卧室安上一个智能锁,我试着输了几个密码,无一例外都错了。
我思索了三秒,决定还是回自己行李箱拿件没怎么穿过的外套给他穿。
我自认为,相对于沈叔的外套,可能还是我的衣服,我哥更容易接受一些。
虽然到最后都免不掉一顿骂。
把外套从包里拿出来,轻轻盖在他身上。
全程我哥没任何反应,睡得好像还挺沉。
确认衣服盖的严严实实后,我准备功成身退。
突然一股凉意攀上手腕,我听见我哥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表情有些不悦:“走这么着急做什么,赶去投胎?”
我“嗯”了声,不动声色的挣出手:“就是急着去投胎,而且马上就要投不了了。”
我哥手劲一下加大,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我哥弯弯嘴角,像只得逞的兽,脸色也缓和不少。
我哥闭着眼慢悠悠的往上拉了拉外套,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坐着别动,我再睡一会。”
似乎是这样还不够,那双细长上挑的眼又从外套上端滑出来,不怀好意的目光粘在我身上:“反正你无论怎么投,最后都要来找我还债。”
我没去理会他,只是将餐盘往他面前一推,面无表情说:“既然醒了就把饭吃了,吃完再睡。”
“不饿。”
我哥在外套底下窸窸窣窣的动了一会,扭几个姿势才渐渐静下来,看样子是找到舒服的位置了。
我撕开三角饭团的包装袋,香味一下子蔓延,吸了吸鼻子,自顾自吃了起来。
饭团只剩余温,我囫囵几口咽完,感觉有些噎,捧着关东煮喝了口汤,汤汁顺着喉道流进胃里。
明明是已经凉掉的汤,却还是在我喝完后氤氲起腾腾热气。
眼前像被水汽晕开,隔着森森雾气,依稀听见自己说了声:“谢谢。”
谢谢你还记得我讨厌吃鱼,谢谢你是所有抛弃过我的人里,最后放弃我的人。
谢谢你,哥。
我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五十七分。
我哥已经睡了将近三个小时。
收银员趴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瞌睡。
大雨挟着破空之势的雷电浩浩降临。
窗外的世界像被泼上浓墨,街道寂静,让人心里发毛,只有这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顽强坚守。
我心不在焉的刷着手机。
嗡嗡作响的振动铃毫无征兆的闯入这片宁静中,我瞄了眼,是我哥的手机。
是一串未保存的未知号码,并且已经在一小时内打来三次。
本来不想理会,但对方似乎相当着急,锲而不舍的打来一次又一次。
终于,我忍不住在最后一次振动前,接了电话。
取过手机找到便利店另一头仓库门前,蹲下,保持沉默。
对面充斥着杂乱的电流声,我低头看着脚下的白瓷地砖,倒映着的模糊影子,在一次次手机屏幕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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