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歧北这才看清了她的脸,五官拼凑出一张秀气的脸,脸se却像是不太好的样子,不过他从没印象见过,对待陌生一视同仁,飞快地略了过去。
在这一刻,有幸感到侥幸的同时又t会到一gu失落。
五年时间,她从曾经的短发留成了及腰的长发,也变了不少。
即便当年有点印象,现在也肯定重合不上。
无关紧要的人,他向来不放在心上。
只是心里是这样安慰自己,可她的脑子里却还在重播男人刚刚那轻描淡写的一瞥。
有幸的眼眶热了几分。她的心跳得像是要蹦出来。
有幸很久之前就确认,哪怕高中在同一所校园里擦肩过无数次,再到后来她为了追寻他,努力考上了同一所大学,报名参加了同一个学生会组织,陆歧北依然会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陆歧北。
他看她的眼神依然会是一如既往地陌生。
可认清是一回事,心里被压制住蔓延出来的情感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有幸不敢和任何人倾诉自己的想法,她一向觉得自己和困在角落里生长的y暗植物没什么两样,陆歧北曾经是唯一能照进来的光。
这束光激励她不停地向上甚至是逃离,而五年前,她更是飞蛾扑火般地计划了那样荒唐的事。
她本该逃得足够远,带着慢慢,封存她对那段隐秘而又疯狂的情感的所有感觉。
那么,现在就不必被内心里翻涌出来的负疚和罪恶折磨了。
有幸不敢再回忆白天的那场重逢。
慢慢似乎也看出她这天心情不好,更加乖觉地一早就躺到床上入睡了。
月凉如水,夏初的夜晚,微风夹杂着并没有消退的寒意入侵到肌肤的表面。
有幸坐倒在客厅的沙发上,想到白天最后结束时分,他身边的助理又拦住她,恭敬地说:“不好意思,何小姐,耽误您几分钟,是这样的,我们公司诚意邀请您的店作为老城的示范点,技术方面全面提供免费指导和安装,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有幸抬头飞快地瞥了一眼,余光中他侧身还在和其他人交谈。
她也不知怎么想的,许是久远的心思作祟,竟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好。”
“你疯了!何有幸!”冷静下来之后,有幸只想原地掐si自己。这也太冒险了······
飘窗外是静谧的六月的宁城,这样的夜晚恍如刚刚搬到宁城时那段日子里的夜晚。
助理上前递上一份信息文件袋。
夜已经深了,为了尽快结束在宁城的工作,陆歧北坐在书桌前还在审批相关合作的计划书。
助理不敢大声打扰,从他入职起,他对这位上司就怀存着敬畏之心。不是说,陆歧北人有多难相处,而是他似乎天生就带着与人疏远的王者气息,令人不敢随意靠近。
“陆总,这是老城那位何小姐的资料,她同意我们在她那里先做试点。”
陆歧北目光仍在手中的文件中巡视,没有抬头,低沉地应了一声:“好,你放着吧。”
助理轻轻地放下,尔后退出了房间。
陆歧北看完文件,抬手捏了捏眉心,困倦和疲惫似乎在一瞬间袭来。
他的目光在手边的文件袋上停留了几秒,若有所思,然而过了一会儿,他便起身走进淋浴室。
洗了个澡,陆歧北觉得清醒了不少,而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凌晨两点。
从他定的酒店包房飘窗望出去,宁城,这座传统质朴却又隐藏着无数发展潜力的城市已经蛰伏了下来。他随手倒了一杯红酒,站在窗前,细细品茗,东边的老城区隐没在视线所及的地平线前。
他的心突然有所期待起来。
文件袋在第二天退房的时候被留了下来。
陆歧北没怎么往心里去。
只是在高铁上,助理一拍脑门,喊道:“糟了,何小姐的联系方式我忘记存了,陆总,那个文件袋在哪里?”
陆歧北这才想起留下的那个袋子,神情寡淡地说:“我忘记了,应该在酒店。”
助理悻悻道:“那要等回去再拉一份出来去联系了,人家不会以为我们是骗子吧?”
陆歧北顿了下,眼眸微抬,说:“打电话给酒店,让他们收房以后寄到公司。”
助理拍了下手,应和道:“对对对,还是陆总您反应快。”
陆歧北:“……”
和酒店联系完毕,助理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对了,陆总,说起来,这个何小姐好像和您还是校友呢?”
陆歧北已经闭眼小憩,闻言,也只是沉y了一声:“是吗?”和他一个学校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只是当年他开放软件开发芯片,左右最近熟识的只有那么几个,其他人等,他从来没关心过。
助理觑了一眼老板的脸se,看他心情似乎还可以,接着说:“不过,她也挺可怜的,大二退学了。听街道那些人说,还有个nv儿,是单亲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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