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亮这段时间背着小草他们重cao旧业,每天早出晚归地到他熟悉的几个点擦皮鞋。名义上他是天亮餐饮中心的老板,实际上餐饮中心小草一个人张罗就足够了,他守在那里自己都觉得浪费,于是就继续擦他的皮鞋,他把这叫第二职业。如今擦皮鞋不是为了谋生,生计已经有了保障,就是为了多挣几个现钱。说来也怪,心理上没了压力,生意反而好了起来,每天都能弄个十块。何天亮对小草说他在外面跑生意,看能不能做点对缝的业务,做成了就能赚中介费。小草一心一意地张罗餐馆的生意,对他早出晚归也已经习以为常。道士忙着发展他的中华正气道,何天亮出去擦皮鞋的时候有意无意地避开他们可能出现的地段和场所,把简单的擦鞋家伙委托给一个跟他一起擦鞋的年长妇女,出摊儿的时候就去把家伙拿过来,回家的时候就把家伙放到人家那里,倒也成功地隐瞒了真相。这天生意非常好,原因是头一天刮了黄风,虽然第二天风和日丽,街上的浮土却很大,擦鞋的人就多。何天亮埋头苦干,这天他挣了一百来块,创了自己的纪录,心情非常愉快。回到餐饮中心,却见门外停了一辆东风大卡车,几个人正在三立的指挥下吵吵嚷嚷地往院子里搬箱子。何天亮感到奇怪,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扯住三立问:“你这是干什么?卸啥呢?”三立忙得头上冒出了汗,说:“手表。”何天亮吃惊地问:“手表?什么手表?”三立扯着他说:“你进来我给你说。”何天亮跟着他来到院子里,见宝丫也出来了,正在跟一个年近五十的大胖子说着什么。三立给何天亮介绍:“这是宝丫他舅表叔。”又给宝丫他舅表叔介绍:“这就是天亮,这儿的老板,也是我的哥们儿,有什么事给他说没问题。”宝丫他舅表叔迎上前来,伸出手跟何天亮蛮热情地握了又握,动作熟练地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何天亮:“黄金发,给何老板添麻烦了。”何天亮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弄明白他们在搞什么名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随口应付:“没事,没事,都是朋友。”说着认真看了看他的名片,见上面印着:深圳宏大表业公司总经理黄金发。宝丫想到何天亮蒙在鼓里,还没搞清楚出了什么事情,就出面解释:“天亮,是这么回事:舅表叔原先跟一家大公司说好,给他们供一批手表,一共多少来着?”后面这句话是问黄金发的。“五千只。”“对,五千只。合同也签了,货也发过来了,可是那家公司又变卦了,五千只表在库里压了好几个月,光是仓储费就得老大一笔。昨天晚上他到我家说起这件事,愁得不行,我想起来咱们这儿有地方,就说跟你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先在我们这儿放放。今天你又忙别的,没想到他今天下午把表从库里提出来了,我一看,只好先拉过来,你看”何天亮总算明白了事情的过程,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就说:“没关系,只要你放心,就放到这儿吧。”黄金发做出感激涕零的表情,再次握住何天亮的手摇来摇去:“太谢谢何老板了,这批表从深圳运过来,运费不说了,人家变了卦,光是仓储费就花了上万元,这件事情又没个结果,再继续拖下去还不知道要放多久。这一下好了,起码仓储费省了。”何天亮说:“事情怎么就闹成这个样子了?不是合同已经签了吗?他们变卦你就告他们呀,怎么着也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们。”黄金发说:“唉,就算我们告了,法院能公正地判,我们也没那个时间和精力陪他们玩。你想想,人家是本地大企业,我们是外地来的,人生地不熟,无论从天时地利人和等等方面考虑,都不是人家的对手,我们哪来的时间和精力陪人家玩儿?”何天亮问:“那你们打算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先把货放一放,回去再商量个办法出来,实在不行就只好发回去了。可是发回去也没办法,这批货按照他们的要求专门在表面和表背上印了他们公司的徽标,发回去都没有办法卖,我们可真让他们害苦了。”何天亮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同情他,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说:“咱们到屋里坐吧,让他们卸就成了。”黄金发跟着他来到屋里,宝丫觉得没有事先征得何天亮同意,黄金发就把表全都拉了过来,挺不对劲的,就赶紧张罗着倒水沏茶,茶倒好了先给何天亮端了一杯。何天亮说:“先给客人嘛。”把茶水让给了黄金发,宝丫又赶紧给他倒了一杯。黄金发吸溜吸溜喝了两口水,对何天亮说:“如今我也是没办法了,本来我还想再到那家公司活动活动,求他们把合同执行了,哪怕表我们再便宜一些都成,可是他们公司的人偷偷告诉我,这笔买卖让这家公司总经理的公子给顶了,再找谁也没用。我想既然这样干脆就地处理了算了,虽然我们的表上面印了他们公司的徽标,可是质量、款式都是绝对没说的,我想还不至于处理不掉。谁知道昨天上午我家里来了个电话,说是我孩子让汽车给撞了”何天亮一听,急忙问:“撞得怎么样?不要紧吧?”黄金发说:“倒是没有生命危险,可是腿断了,得动手术,你说我还能再熬下去吗?昨天到宝丫那儿一说,她也替我着急,就说了你这儿能放表的事儿,我心急火燎,啥也顾不上了,也顾不上等你的回话儿,今天就把货给你拉了过来,你可别怨宝丫,她这人心地善良,见不得别人有为难的事儿”何天亮见他一个劲开脱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