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随随便便上个车,我买了flixb长途大巴的票。从罗马直接到佛罗伦萨。不存在会遇到坏人的情况。”
“啊?竟然还有长途大巴这个选项的吗?”在意大利生活了这么多年的聂广义反而一点都不清楚。
“有的,你从来没坐过长途大巴吗?”
“当然没有啊。”聂广义说,“我不喜欢方向盘掌握在别人手上的感觉。”
“啊,是这样啊。”梦心之恬恬淡淡地给出了自己的回应:“我刚拿驾照,不好上高速。我如果把方向盘掌握在自己的手上,那前后左右的司机都可能会有危险。”
出来之前,爸爸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到了欧洲之后不要自己开车。
且不说大部分国家的驾驶位都和国内不一样,就算是同一侧的车,梦心之也还没有一个人开过。
宗极本来是要亲自送梦心之到伦敦的。
航班一取消,剩下继续执飞的航班就一票难求。
让梦心之得以成行的这张机票,是在程诺的帮忙下,又花了大价钱,才弄到的最后一张公务舱。
宗极不介意为大棉袄再多花一笔钱,买好机票陪着过去的,奈何实在是一个位置都腾挪不出来了。
“你这么想就对了。”聂广义语重心长道:“不然你爸爸肯定会担心你的。”
他这会儿,整个人都被父爱给包裹了,想到爸爸,他整颗心都是暖暖地揪着。
要是可以马上下飞机就好了。
要是可以立马打电话就好了。
要是……
想着想着,聂广义的泪腺又莫名其妙地自告奋勇,叫嚣要把他脑子里面多余的水分给放出来。
聂广义用天才的自制力强行收拾好心情,开始转移注意力:“你爸爸已经是我好兄弟了,在意大利,我就是你亲叔叔,等下了飞机,我顺路把你送到佛罗伦萨去。”
梦心之没有叫叔叔,聂广义和她的年龄差,还没有她和宗意的大。
“顺路?”梦心之直接挑了重点的部分问。
“对的。我原本是坐上个礼拜的同一个航班到罗马来开会的。现在整整迟了一个星期,会议早就结束没影了。我等会儿下了飞机,也不会在罗马停留,会直接开车去帕多瓦。佛罗伦萨和帕多瓦,对罗马来说,都算是在同一个方向,还是比较顺路的。”
“帕多瓦不是离米兰比较近吗?你去帕多瓦为什么要坐飞机到罗马?开车过去要很久才能到吧。”
聂广义想说,他恐飞,必须要直飞,能少坐一趟飞机,别说是开车五个小时,哪怕是一天一夜能到,他都二话不说。
话到嘴边,又觉得堂堂天才建筑师,不能随意暴露自己的缺点。
再怎么说,他也是宗极大哥的兄弟。
一个叔叔级别的人物,总不能对着一个小姑娘哭。
这真的是一趟神奇的飞行。
神奇到不仅让聂广义忘记了他已经当着人姑娘的面哭过两次,还忘记了他骨子里有多么恐飞。
“我车技比较好,我就喜欢开车。”聂广义想了个比较合理的理由:“你坐大巴过去,怎么都得三个半小时,我送你过去最多两个半。”
“车子开太快,才不安全吧?”很显然,梦心之并不认为聂广义的车技优于专业的大巴车司机。
“那也分是什么车啊,我开的车,和大巴车,那能是一个速度吗?”聂广义不服。
“你是习惯开跑车吗?如果是跑车的话,都放不下行李啊。”梦心之并不打算放弃自己连夜定制好的计划。
“不是啊,姑娘,就算是普通的私家车,也比大巴车要快很多吧?”聂广义带点霸气地问:“你就说你要不要我送吧。”
心里想的是问一问姑娘的意思,说出口的语气,更像是命令。
言罢。
聂广义自己都觉得有哪里不对。
顿了顿,还没有等梦心之回答,他就自行把话给续上了:“这种事情问你个姑娘家家的也没意义,回头下了飞机,我打电话问问宗极大哥,你看他是让你自己坐车,还是让我送你。”
聂广义摆出了一副不愿意和梦心之计较的架势。
作无止境,作海无涯。
回不了头,靠不了边,到不了岸。
作死呵,作死呵!不在作死中爆发,就在作死中灭亡。
真的作死,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孤独的终老。
啊!作死。
……
一道温柔而又甜美的声音响起。
“女士们、先生们:请注意!”
“我们的飞机正经过一段气流不稳定区。”
“将有持续的颠簸,请您坐好,系好安全带。”
“颠簸期间,为了您的安全,洗手间将暂停使用。”
“同时,我们也将暂停客舱服务。”
“正在用餐的旅客,请当心餐饮烫伤或弄脏衣物。”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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