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勤的这番话,相当于是在质疑宗极刚刚所有的分析。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宗极有点尴尬,但也只有那么一点点。
他既不是古建筑专家,也不是学文物的,他就一个业余爱好。
外行怎么了?
听完聂天勤的话,宗极的第一反应是再次转身问宝贝闺女:“是这样的吗?阿心。”
“聂教授说的有道理,传说里,大禹确实铸造了九个鼎,用来代表当时归附的九个州,梁州,雍州,兖州,荆州,冀州,扬州,青州,徐州,豫州。”梦心之选择实话实说。
“阿心啊,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呢?”宗极一脸的严肃:“刚刚爸爸说了那么一大堆,你不是【是的,爸爸】、就是【对的,爸爸】、再不然就是【好的,爸爸】。你这不是忽悠爸爸吗?害的爸爸在聂教授面前出丑。”
梦?爸爸控?心之立马上线:“怎么会呢?爸爸你确实是对的啊。”
身为爸爸控,梦心之是不可能会让爸爸下不来台的。
“都错这么离谱了你还说对呢?也不怕聂教授笑话!”宗极故意摆出一副很受伤的架势,摆明了是在变相求安慰。
“历史是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过来的。大禹铸鼎,并不是单纯地为了巩固自己的王位,也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意见事情,他之所以会铸鼎,是效仿黄帝轩辕氏。”
梦心之看向聂天勤:“是这样的,对吧?”
“没错。”聂天勤回应:“黄帝轩辕氏功成铸鼎,鼎成仙去。”
“所以,禹铸九鼎往前一步是黄帝铸鼎,那么往后一步呢?”梦心之问完聂教授,又转头问宗极:“往后一步又是什么?”
宗极没有说话。
他还是觉得梦心之是在强行给他找回场子。
如果没有外人在,他肯定一脸得意。
这会儿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聂天勤倒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对宗极说:“我觉得你闺女说的很有道理。”
“啊?”宗极有些意外:“你们两个不是合起伙来寻我开心吧?”
“怎么会呢?爸爸。”梦心之挽起了宗极的胳膊。
聂天勤接着说:“你闺女说的对,历史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夏禹学轩辕氏铸鼎,在这个过程中,更进一步铸造了九个,才有了九鼎指代九州的说法。周天子是这件事情的下一个脚印。”
“是的。”梦心之接话,“如果没有禹铸九鼎,周天子为什么吃饭的时候要用九个鼎?这样的礼制,或许都不是周天子自己想出来的,但历史都是有迹可循的。为什么刚刚好是九个鼎放肉,不是十也不是八?”
聂天勤:“这样一来,《史记?平原君列传》里的一言九鼎,就即是出自大禹铸鼎又是出自周天子礼制。”
梦心之:“最早可以追溯到黄帝轩辕氏。”
宗极:“还真是诶!这就是历史的印记!”
梦心之往宗极身边凑了凑:“所以啊,爸爸你本来就是对的,我当然要回应【是的】、【对的】、【好的】!”
宗极立马表态:“行行行,是爸爸错怪阿心了。爸爸给你做好吃的补偿你。”
……
聂天勤搞明白了儿子为什么会喜欢梦心之。
宗极放下了对聂广义的戒备。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得水到渠成。
唯一的问题,聂广义根本就不觉得自己喜欢梦心之。
他这会儿整个人都极为烦躁。
并且还不是清醒状态的那种自己可以控制的。
聂广义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极光之意。
不是他自己设计的那栋概念建筑,是宗极建的。
这栋【假冒伪劣】,对聂广义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美好回忆。
从初见,到终面。
他梦见了五楼天台。
梦见了自己酒后的豪言壮语:【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决定再也不要任何一段稳定的男女关系,四处留情不香吗?】
这大概是梦境唯一让他觉得舒心的部分了。
男人就该这么洒脱。
女人……
女人就该在一旁端茶倒水跳舞助兴。
梦境里的梦心之,并没有像现实里面那样,早早就和程诺睡觉去了。
她穿着一双舞鞋,在天台的水池中央翩翩起舞。
水池很浅,堪堪没过脚尖。
每一个踢腿的动作,都会扬起水花。
两束追光打在梦心之的身上。
在水面印下两道交错的身影。
明明只有一个人在跳舞,却有被水花和身影包围的感觉。
梦里的舞姿,清晰而又模糊。
仿佛直击人心,又仿佛遥不可及。
这种感觉,百爪挠心。
聂广义醒了,口干舌燥。
明明才刚刚睡下去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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