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躲开他,他一定是见到了萧进,然后他们两个就开始计划一切了。江辄止会不会感觉松了一口气,养子对他吐露了那样大逆不道的心思,他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而这时候他的亲生父亲出狱了,终于有了最完美的解决办法。
每一天每一秒,江辄止是怎么瞒着,是怎么暗自准备,又是怎么选好了在今天带他离开,一切都是在计划着扔掉他,其中随便臆想出一点细节都能让江沅泣不成声。爸爸就这么厌恶他,厌恶到这种程度了吗?
远处有萧进的叹息声,然后大门打开又关上,只余江沅一人了。
江沅跌跌撞撞地站起来,他抽噎着去找自己的手机,他飞快地找到“爸爸”那个名字,再怎么心痛难耐也不肯死心,他还想问爸爸,他一定要听爸爸说。
他拨过去,只是机械的嘟嘟声,久久都没有人接。江沅的眼泪啪嗒啪嗒地直掉,再拨一次,这次就直接挂掉了。
竟已经在躲他了,江沅绝望的同时又生出一股倔强,难道江辄止打算一辈子都不接他电话,都不见面了吗?
他猛喘了几口气,找到水池洗了一把脸,把满脸的泪痕都洗掉了,又带着一双哭红的眼睛往外跑。
走出这个房子的时候还很紧张,生怕萧进其实就在门口。江沅看着没人就赶紧冲进电梯,到了楼下就跑。他讨厌这个房子,讨厌这个小区,他要回到他的家里去。
他跑过的就是江辄止才给他指点不久的路,而就在几个小时前他竟还是无所谓的心境。江沅拼命忍住泪意,跑到大路中很快招了辆车,飞快地一路朝着他的家驶去。
下车就是熟悉的风景,他不知道走了多少次,看了多少次的小区,现在却全部刺到他心痛。他一鼓作气地跑过来,现在却又瑟缩着犹豫不决。江辄止在家吗,江辄止还想再看到他吗?
他晕晕乎乎,每一步都走得如坠云端的,好不容易又站到了家门口,这道金属色的防盗门都在他面前释放压迫。江沅试着把手指按在指纹锁上,“滴滴”的声音,还能打开。
“爸爸。”他又怯了,对着打开的门缝喊他,却不敢进去。
“爸爸。”连着叫了好几声,他确定江辄止不在。
门开着,江沅也不进去,固执地在门口等,他一定要一番。
萧进又捏他的脸,还搂着儿子又亲又贴,他现在越来越喜欢抱着儿子亲昵,还要唾弃一下以前的自己,怎么会觉得父子间不能太亲密,父子间怎么就要规规矩矩的只是说话给生活费。那都是普通的父子,哪像他跟儿子分开了这么多年,小时候错过的都要现在补回来,所以爸爸抱小孩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笑闹着又把他抱到了腿上哄,江沅被他捏脸捏得人都烦了,就要甩他的手,房门口却突然地响起一个声音:“怎么都躲在房间里,跨年夜要这么过?”
江辄止正笑着站在门口,他的一边肩膀抵在门框上,唇边的弧度有几分僵硬,又催促俩人出去:“进哥,我一个人可对付不了一桌的菜。”
萧进又搂了江沅一下,极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把江沅的头发都揉乱:“这小家伙又闹脾气,小孩的心思就是不好猜,这不刚哄好。”他还要动手把人抱起来,但被江沅挣扎开了,萧进是笑得更宠溺了,“看看,你江叔叔都急了,我们出去。”
江沅脑袋昏昏,被江辄止这样看着,他心里一下全乱了,脸上烫的吓人,只能被萧进牵着手,跟在他身后默默地出去。他似乎没有听到江辄止离开的脚步声,经过门边的时候他才鼓足勇气抬头看了看,江辄止正好转过身,跟在他身侧一起出去,同时他投下的那一眼,转瞬即过,冰冷的没有一点笑意,好像一根锐利的刺,直直地扎进了江沅的心口上。
江沅都呼吸不上来了,连恼怒都透着股无能为力,江辄止怎么能这样看他!
他魂不守舍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两个男人都在厨房里,厨房小,被两个大男人的身影完全占据。他们在一起择菜,切菜,配合的一步不错,厨房里充斥着俩人忙碌的声音,其余的话也不多说,江辄止没有像以往那样追问江沅最近的生活,萧进也不急着炫耀,反正江辄止刚才也看到了,他现在跟儿子到底有多好。
窗外有隐隐的鞭炮声,这才把节日的气氛传进了这个家一点。眼看着天已经黑透了,热气腾腾的饭菜香飘进了客厅,萧进在叫他了:“宝宝,过来吃饭。”
一想到要跟江辄止坐在同一张桌边,这回不会觉得期待了,反而心像被抽紧了似的难受。从他进门到现在自己还没叫过他,那等坐下了该怎么称呼他?江爸爸?江叔叔?
就在这餐桌边,江辄止逼着他认亲,他不肯,江辄止就打他……
还没吃饭,江沅的嘴里已经涌满了苦味,他抬眼看不远处的餐桌,又想这不就是江辄止期待的吗,要跟他爸爸相认,那就做给他看。
萧进早把自己身边的位置空出来了:“宝宝,坐这里。”
江沅马上听话地坐下,先亲热地叫一声:“爸爸吃饭。”
萧进愣了愣,斜眼一扫江辄止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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