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他以前有没有碰过沅沅,有没有!
太多恐怖的念头袭上来,简直让萧进五内俱焚。他回身冲着江辄止就扑了过去,还像刚才在楼下那样,挥起拳头狠狠打上这张脸。恨不能打死了他,掐死了他,什么兄弟情都是狗屁!他怎么敢碰他的儿子,怎么敢抢走他!
江辄止连一点犹豫都没有,在萧进打过来的时候就立刻回击。他跟萧进是一样的,他也不想要这份兄弟情了。他有多痛苦,他又有多少怨恨!他一直恪守着养父的身份,他步步小心不敢逾越,他那么拼命地隐忍,凭什么萧进刚一出来就能得到他触之不及的爱。他干脆就一直在牢里好了,或者他就应该被吓破了胆,就算出来了也不敢跟儿子相认,不然就不会放任他靠着生父的身份来夺走他的爱。
都已经到了这一刻了,两个人总算正面对上,而他们的恨还都不分上下。刚才在楼下就已经打过一轮了,只是因为记挂着儿子才没有继续。现在还是当着儿子的面,彼此的憎恨已然达到了顶峰,真恨不得另一个消失,那自己才能真正的名正言顺。
俩人迅速扭打到一起,都是抡起拳头往对方身上砸,打到了脸上、肩膀上、小腹上。拳头上一时软一时硬,蔓延出一片拳头着肉的恐怖声。几十年里都在称兄道弟的两个人现在却变得如同死敌,打到全红了眼。俩人的身形差不多,连打出去的每一下都势均力敌,根本分不清到底谁更占上风。谁也不肯认输,更汹涌的恨意涌出来,终于萧进揪住了江辄止的前襟,质问的声音都在发抖:“你对他做了什么!你之前是怎么说的,你还知道他是你儿子!”
江辄止一开口就是浓郁的血腥味,自然萧进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哂笑了两声,咽下嘴里的腥气:“你也有脸说这句话,我就是记得他是我儿子,我比你多记了十几年!”他同样揪紧了萧进的胸口,愤恨无比,“我拼命在当一个爸爸了,要不是怕对不起你,怕耽误沅沅,我早就……”
“砰”的一下打碎了他下面的话,萧进已经不想听了,也不会允许他说出口。他早就什么,早就对江沅出手了?还是早就接受了江沅的爱?他一直都压抑着,还一直要隐藏的很好,他原来是恨江辄止的,恨自己去坐了牢,恨只能把儿子托付给江辄止,恨自己的儿子一直叫他做爸爸,儿子还爱上了他,第一个人就是他。
明明是他这个亲生父亲不在乎乱伦,他才应该占据儿子全部的亲情和爱情。沅沅的心里本来就只能有他。江辄止的存在已经是没有办法的事,他唯有盼着时间能冲淡,他只是没有想到,怎么也没想到江辄止竟然能做出把人掳走囚禁这种事。他不是满嘴的仁义道德吗,但原来最虚假的只有他!
他又一次抬起拳狠狠击上那张脸,刚刚还跟他打得难解难分的江辄止却不还手了,不知道是认输了还是自暴自弃了,等于是抬着头任他打。他的面容越来越模糊,头发越来越湿,只有那双眼睛被得意和怨毒淬发的始终明亮。
等萧进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江辄止的算计已经不留一丝缝隙的把他包围,那可笑的声音如雷贯耳,是在说最好再打狠一点,再多暴露一点,把什么好爸爸的面具都撕下来,让沅沅彻底看清楚,知道你当年就是这样对一个陌生人痛下杀手的,你这个杀人犯!
他清醒过来了,才听到了江沅的尖叫声。
萧进马上松开手,站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江沅跑过去。他被愤怒冲昏了头,竟当着儿子的面露出那种凶相。都怪他,怪他中了江辄止的计!他明明还跟沅沅保证了自己绝对不会再犯,见过了他这副样子了,沅沅会怎么想他,是不是真的像个杀人犯一样!
这是他一生都洗不去的污点,和这段时间所有的焦急悲愤融合在一起,萧进心里几乎有种灭顶的绝望,他要失去儿子了,江辄止会彻底抢走他。他算什么,他从此连生父的身份都没有了,他是个屡教不改的杀人犯,还是个隔在他们之外的陌生人。
他的信心在动摇,他跟沅沅只不足一年的相处,真的能抵得上和江辄止十几年朝夕相对的感情吗?
“宝宝。”他的声音颤抖,满脸灰败,眼前都蒙上了一层雾蒙蒙的绝望。他慢慢地靠近,试探着伸出两条手臂,却不知道还能不能把儿子抱在怀里了。
江辄止抹着嘴角,刻意把下巴也抹上一片血红,好让沅沅能看得更清楚,他是被谁给弄成这样的。一个对他有恩的人,还是过命的兄弟,萧进却都能下这样的狠手。所以他之前说的什么改过自新都是假的,一到关键时刻就会暴露他杀人犯的本质。江沅怎么敢跟这样的人住在一起,他又怎么能容许他的儿子继续跟这样的人生活,不要带坏了好好的一个孩子。
他冷眼看着,到此为止了,一切都该回归原样了,萧进应该死心了,儿子也要马上回到他身边。
他暗暗得意,同样萧进伸出的手也在颤抖,十几秒的等待已如隔世,臆想中甚至都做好了失去儿子的准备。
一声短暂的呜咽,江沅也从震惊中醒过神,他第一时间看到了萧进的惶恐试探,和他愣愣地伸出的两条手臂。
江沅慢慢地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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