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能打个电话吗?”这是我条例说我打电话不能超过五分钟,但俄罗斯首富霍多尔科夫斯基进了监狱也得乖乖劳动缝手套,管你外面什么身份,这一亩三分地警察说了算。打了这个电话,我多少放松一些,梁应物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强援,x机构虽是不公开的官方组织,但他们在研究各类怪异事件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会和各种各样的势力体系打交道,梁应物作为颇受器重的研究员,在这个社会里他的能量绝对要比普通政府官员强得多。而郭栋,去年底我和他合作化解了一场巨大的危机,他本身是公安系统的人,处理我的事情要更便利些。有这两个人帮忙,想必最起码我能得到公正的对待,所遭遇的蹊跷怪事,不会被当成我的凭空臆想而忽略过去。“想什么呢,这边!”我后背的衣服被那看守警一把抓住。“怎么,不是回去吗?”我记得拘留室的方向,没走错啊。“谁和你说现在回去?审你了。”他推了我一把,让我往另一个方向去。“是北京的公安来了吗?”我一边走一边问。“没来我们就不能审你了?”他不耐烦地回答。着实搞不明白,我只是嫌犯,还没定罪呢,问一句话用得着这样吗,再说还收了我点小贿赂,虽然金额不大。在审讯室里等我的是个中年警察,虎着脸,面目阴沉。去年在上海我也被“冤审”过一回,不过半天之后误会就解开了,什么苦头也没吃。那次是郭栋帮了忙,这次会怎么样?看着面前警服中年人严肃的脸,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人不是我杀的。”我抢先对他说。“姓名?”“警官,虽然我所说的你可能难以相信,但”“姓名?”中年警察用相同的口气重复了前一个问题。(2)“那多。”我叹了口气回答。“真名吗?”“是的,这你们很容易就能查到的。”“性别?”“男性。”这样回答的时候我心里想,如果他接着问“真实吗”我就回答“从出生以来就没变过,而且这更容易查证”这种情形下还有心情自娱,和梁应物的电话真是让我大大减压了。对面的人显然没有这样的娱乐精神,他又问道:“职业?”“记者。上海晨星报社记者。”我以为接下来他该进入正题,问我案情了。没想到中年警察神情缓和下来,甚至微微露出了些许笑容,问道:“你是跑什么的?”“我没有固定条线,是机动部记者,跑突发新闻,或者读者打电话提供线索。”“就是要随时待命喽,那可挺累的啊。”“是挺累的,不过跑了几年也习惯了。”我小心翼翼地回答,不知道他为什么把审讯变得好似唠家常。“看你模样挺年轻的,干记者这行几年了?”“我零一年当的记者,到今年第六年。”“哦,还不算很长嘛。”“我那个报社历史不长,而且流动性大,我这样呆足五年的记者,算是资格很老的了。”说到这里,我仿佛有种错觉,这不是警官在审嫌犯,却像我在和一个采访对象聊天。“是嘛,看样子你还挺受器重的呢。”中年警官微微一笑,温温和和地随意问了句:“那小刀子哪儿买的,品质不错啊。”我张了张嘴,一时语塞,过了一两秒钟,心脏才后知后觉的凶猛收缩。这家伙在套我的话!他这样淡淡一路问下来,前几个问题都是我随口可答的,心理上的惯性,让我下意识地准备回答他的关键问题时,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果那匕首真是我的,很可能顺口就说了出来。这个老刑侦可厉害得紧啊。中年警察看我张口却没说话,大概是以为我临时把话收了回去,却也不着急,笑了笑,又说:“看见那么多血,会不会很慌?”“看见那种场面,是有点慌,不过谁都会这样的。”警察点了点头:“一般来说,第一次杀人是会这样,你还是好的,很多人会呕吐。”“我是说任何一个人看见这样的凶杀现场都会很不适应,我是第一个现场目击者,而不是杀人犯。”我连忙分辨。“你以前认识死者杨宏民吗?”“不认识。”“这么说一切都是一场偶然喽,你发现了一个凶杀案,可不管是凶手还是被害人都和你没有一点关系?”“的确,是这样的。”中年警察又笑了,这次他的眼睛眯起来,像已经瞄准了猎物的猎手。“你那么肯定你和死者没关系,也不认识他,那么有许多人看见的,在太平洋翡翠号游泳池里发生的那场冲突,和杨宏民差点打起来的,是另一个那多吗?”我愤怒地站起来,向他大声说道:“你在玩文字游戏,警官先生。我指的是在这场旅行前,从来没见过杨宏民这个人,我甚至没有听说过他。而后一个问题,你利用我急于证明自己清白的心情设了个语言陷井。难道你打算以这样的把戏来给我定罪吗?”警察的眉毛挑了挑,好像对我的反应略有些意外。“当然不是。”他回答:“请你坐下。”我瞪着他,重新坐下来。“那多先生,在我看来,你这种徒劳的辨解是毫无意义的。我相信你之前从来没干过类似的事情,以至于杀人之后愣在现场,甚至你都不懂戴副手套,做点最基本的掩饰工夫。”他不紧不漫地说着,好像已经吃定了我。“什么?什么手套?”我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匕首上的指纹鉴定上午已经完成了,你的指纹很清楚地印在上面。”“那是当然的,不知怎么回事匕首到了我的手里,我不否认我接触过匕首,有我的指纹没什么好奇怪的。”“你没明白我的意思,那上面只有你的指纹,杀人的凶器上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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