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疏忽都不行,已经养成了习惯,所以还是不要轻易开口。我们这里有专家,有设备,有资料库,你们等一段时间,等有把握一点的结果出来,再告诉你们。你放心,我比谁都想知道真相。”说到这里,他的眼神情不自禁地在杨宏民的空位上滑过。“啊,快看。”寇云忽然指着大屏幕叫起来。她这一声叫得又脆又响,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在这样的场所,我们都不太敢高声说话,这丫头却没一点顾忌。大屏幕上的情景,已经发生了变化。说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月球车用机械臂推了一下这块矿石,让它翻了个个儿。我们看的时候,机械臂正慢慢从镜头前退出去,矿石摇晃着,再次平稳下来。镜头略微调整后,矿石还是处于画面中央,看上去和刚才没什么分别。这是在干什么?我的心里浮起大大一个问号。月球车这个动作,要么是程序预先设定,要么是黑旗集团正在远程指挥。让三十八万公里外的一块石头翻个面,这里面的意图真是让人摸不清头脑。“张总指挥,这个刚才月球车的这个举动,从对月探测的专业角度说,有什么讲究吗?”郭栋问。“没有。”张鸿渐爽快地回答:“看起来是无意义的举动,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要是几年后我们的月球车上去了,要么采样准备带回,要么就地进行简单分析。这种半天没有动作忽然推一下,除非”说到这里张鸿渐摇了摇头。“除非什么?”郭栋追问。“除非月球车的程序出了问题。”张鸿渐笑了笑,他自己也觉得这不太可能,接着说:“但据我所知,就是把地球上的模拟试验都算进去,也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月球车的各个环节都有严格的测试,突然失去联系或机械故障卡壳这些,在极端的外部条件下都可能发生,但程序出错令月球车乱动,这样的错误太低级了。”“会不会是维布里做的手脚呢?他既然能放后门,如果再放个病毒进去,不就能让月球车失控了吗?”我问。“不会,他放了个后门进去已经是大丑闻,病毒除非他疯了,不然不可能这么干,哦等等。”好像有研究员通过耳机报告新的消息,张鸿渐听了会儿,说了句“知道了“。“月球车是接到远程指令,才做了刚才的推动动作的。”他说。“这个后门程序,最大限度发挥出来的话,能做到怎样的程度?”郭栋问。因为无法猜到黑旗集团的意图,所以我估计郭栋是希望能尽可能掌握月球车的资料,来进行分析。“共享信号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不会被发现。这个程序倒是也能尝试夺取控制权,但这不可避免会让主人知道。如果在主人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有一定成功的可能。”“如果有准备呢?”郭栋问。显然黑旗集团已经知道了后门的事。“那样机会就很小了。而且,一旦被发现我们插手别人的商业机密,会对我国航天事业的声誉造成不可挽回的巨大伤害,一般情况下,我不可能批准这么做。”说到最后一句时,张鸿渐的语气是决然的。我完全理解。无论在什么国家,国家利益是凌架于个人生死之上的,哪怕杨宏民是个优秀的科学家,也不可能为了解开他被杀之谜,而让中国航天业蒙羞。只是这样一来,我们的调查就会困难许多。“对了,张总指挥,用刚才出现过的月球车机械臂进行参照,这块东西大概有多大?”郭栋问。我们这几个人对月球车的大小都没什么概念,所以无从比较。“大约这么大吧。”张鸿渐用手比划了一下,比篮球稍小一点。又等了一会儿,屏幕上的画面再没有动过,王翦把我们领出指挥中心,陪我们在基地里走马观花地参观了一下,晚饭后安排在航天宾馆住下。两间房,我和郭栋一间,寇云一间。她吵闹着要和我一间,被我大声喝止,这让郭栋看我的眼神十分暧昧。洗完澡躺在床上,电视里能看到的频道十分有限,不过我们两个眼睛看着电视,想的却是这宗悬案。真是线索越多,头绪越乱,想来想去一片茫然。我们能看到月球车拍的矿石图像,说明信号正不断地传回来。可是这种和空镜头无异的讯息,又有什么价值,要让宝贵的月球车一直拍着不停?还得保持和地球信号通畅,把这几十分钟几小时的空镜头传到黑旗集团的神秘基地。说它神秘,是因为调查组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黑旗集团这个太空控制中心在什么地方,所有这个集团的产业里,找不出一丝痕迹。通过后门程序,这台月球车和地球之间的通信往来,资料传输,就像橱窗里的陈列品,看得清清楚楚。除了源源不断地回传静止图像数据流之外,月球车在刚才没发回来任何其它信息,而黑旗集团方面,也就仅发了一个推石头指令,再无其它。然而我和郭栋都清楚,导致维布里和杨宏民被杀的天大秘密,恐怕就隐藏在这对张鸿渐来说毫无科研价值的矿石图像里。那一下推动矿石,也绝对是有道理的。我们两个人貌似看着电视,其实都快想破了头。“看来是机缘未到啊,怎么都想不通呀。”我叹了口气,自嘲了一句。郭栋“嘿”了一声,却不答话。“你说会不会是黑旗集团方面故意搞的玄虚,知道有人会用后门偷看,来个故布疑阵?”我忽然想到了这种可能。“也许吧,不过如果这样的话,我们一直监视,他们终究有一天会露出马脚。再说对他们而言,知道密码的人已经全死了,有必要这么做吗?”“我这不是想不出了才这么说的嘛。”我苦笑着说。(5)“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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