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哪里可以获得水源呢?”已是黄昏,大片大片的云朵染上焦黄色,暮色好像悬浮在浊流中的泥沙,在静止的时候便渐渐沉淀下来了。
阿桃披着金红色的外套款款而来,她刚被迫去表演了一番才艺表演,唱了江户时代的端唄不说,还有大正时代的小唄。
“那首《望乡女之花》很不错,桑子。”原野在一边打着拍子,嘴里轻轻地唱着。
“我的荣幸。”她点点头,眼神不卑不亢,“既然坂田大人让你负责照顾我,你就得好好的承担起这个责任。”
“哦呀,了不起的小姐。”他微微笑,“被人去说‘下地狱’的感觉如何呢?”男人咬着线条,锋利的牙齿一下子就将其扯断。
村民刚才的喊叫所有人都听见了。那愤怒的年轻人目呲欲裂,“叛徒!汉奸!小日/本的走狗!”
还没等他骂完,一个士兵干脆利落的给了他一个枪托,然后把尸体吊起来示众。歌声停顿了一下,阿桃下一秒继续唱着小调,仿佛这个人的死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现在不就身处于地狱之中吗?”小姑娘表情变也没变,“水源,原野君。”
“桑子,你最起码要等我补完手上的这只袜子好吧?”他举举破洞袜子,装模作样的开始叹气:“不然,让我赤脚去找水源?你可真是太残忍了。”
“给你叁分钟。”瞄了下他手上惨不忍睹的手工活,她可没有好心去帮一个人补袜子呢。
“桑子!来吃牛肉!”旁边的士兵招她挥手,“长官很高兴你的到来,特意赏给你的!”
“来了!”应了一声,阿桃朝他皮笑肉不笑:“原野君,希望我吃完牛肉回到这里的时候,你能把你手上的袜子补完。”
“原野!”有人猛地一胳膊肘捣在了他肚子上,针尖划过皮肤,留下一道白印:“你这家伙运气真好!有这么多和美人相处的时间!”
“是吗?”他盯着小碎步前行的背影,缓缓道,这声音十分低弱,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是吗。
忽视了吊在树干上的尸体,他的脚还在微微摆动,小姑娘把牛肉细嚼慢咽地吃了,艺/伎连吃什么东西嚼几口都有着严格的规定,把她饿瘦了不少,空间里又全是亚瑟的司康饼,无论多好吃的东西,每天吃每天吃,总有一天会吃腻的,她又和狼犬玩了一会儿后走到原野旁边了。
“水源。”见他旁边没有其他人在,少女不装了,连话也不想和他说:“原野君,这下能告诉可怜的我,水源到底在哪里了吧?”
“附近就有一条河啊。”他擦完枪,头也没抬:“我建议可怜的桑子去河上游,那里泡过的尸体少,污染少。”
“你!”
“有其他的水源吗?”
“附近村民家里会有水井,但是里面有没有人投水而死,我就不知道了。”原野冷漠道:“我们每天的水是有定量份额的,桑子,你是想要生活用水还是单纯喝这个水呢?”
“我……我想擦个脸。”阿桃揉揉脸蛋,“你看,我脸上抹了这么多粉了,我怎么可能带着这么多粉睡觉吧,对皮肤不好。”
她手再打开的时候,表面全是白粉。脸上也一道白一道黑,“就……嗯!反正就是这样!”
“铝粉?”
“差不多吧,再加点铅粉。”
“好吧,我带你去找水源。”起身把枪支挂在身后,原野在前面漫不经心的到处乱晃,后面是士兵的听训时间,每天饭前需要经过这样一个程序,他们就能听饭了。
“长官,原野他……”
“不要用在意,”坂田挥手,“我给了他特殊权利,毕竟,”
他想,原野是用一个男人的眼神来看女人的,他对她,有欲望。
原野不会背叛他。面对桑子,他一定会寸步不离。
“那您为什么……”
“胡闹!那可是本田君之前的女人,我听说他一向洁身自好,从来没有过女人,不过在北/平时,的确有个女人和他形影不离,万一她吹了吹枕边风,结果可想而知!”
“你的鸡呢?”两个人找了没多久就找到了一户人家,大门敞开着,走进去没多久就有水井,小姑娘在里面探头探脑看了半天,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之后,这才把轱辘摇上来,先用手捧着,喝了点水桶里的水,水井里的水透着一股甘甜,唱了一下午的小曲儿,她的嗓子都快冒烟了,连吞咽的水声都显得有些艰难。
“藏起来了,我才不想把我的鸡充公呢。”男人孩子气地哼了一声,“每天吃大米,吃得我快有脚气病了。”
“得了吧,你们还有大米吃,我们的士兵只有窝窝头。”朝人翻了个白眼,她用帕子一点一点擦着脸,“我晚上要露宿吗?”
“不一定,但我看着你是一定的,晚上的危险指数太高了,且不说会不会有游击队,还有我们内部的士兵,他们对于女人可没有什么中/国人、日/本人之分。”
换句话说就是贴身监视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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