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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柳蕴初,为什么跳祭神舞引吾来观?”
&esp;&esp;冰凉平静的声线自身后出现,柳蕴初心房一缩随即无奈地转身。
&esp;&esp;“师父,你怎么总喜欢出现在背后,好吓人的。”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一个木匣子双手递上,彩绘花纹旁的眼眸闪亮耀眼。
&esp;&esp;“师父庇佑潞国风调雨顺,也是神明一样的存在。”
&esp;&esp;“今日是一年中的冬祀,民间都在祭祀酬神,所以我便学了一支祭神舞答谢师父授业之恩,这是我给师父的冬祀礼。”
&esp;&esp;奉常司就是管礼乐祭祀的,她在文书记载上看到过潞国开国时,奉常司曾在九绝山下举行过叁次祭祀,后来师父觉得铺张便取消了。
&esp;&esp;柳蕴初也想不出有什么比较出奇一点的礼物给这位特殊的师父,干脆学一支祭神舞,保险点加一个世俗礼物,不算铺张浪费。
&esp;&esp;冬祀嘛,别的神有的,他也有。
&esp;&esp;国师宛若雕刻的脸冷冽与柔和并存,银白的发丝在清澈的谢语中轻如雪花地拂过他手中木匣,寒潭深眸被长睫掩下,摩挲着手中的玉簪不知在想什么。
&esp;&esp;身着祭袍的柳蕴初一时也没说话,饶是她日日对着师父这张脸,偶尔也还是会为这种风华绝代的外表迷了眼。
&esp;&esp;“师父,你不喜欢的话不用勉强,我下次再送你更好——”
&esp;&esp;沉默久到柳蕴初不得不以为国师不喜欢这份礼,又不好意思拒绝。
&esp;&esp;然而她笑着伸出去的手还没碰到玉簪,对方就迅速收了起来,一阵冰寒攀上皮肤,非人般冰冷的指节已经捏住她悬在半空的手腕,将她带离了高台。
&esp;&esp;“不用,为师喜欢。”
&esp;&esp;后来师父让她亲手为他簪发,结果簪好了又一言不发的把她给送出门外。
&esp;&esp;“蕴初,跳祭神舞,你有所求吗?”
&esp;&esp;柳蕴初刚转身,背后门又轻微响动,传来低低的一声询问。
&esp;&esp;她有些诧异师父居然不是连名带姓喊她。
&esp;&esp;浅色彩衣的人依旧清冷不染尘埃,银眸像被风雪遮蔽的天穹,无边无际而难测深浅。
&esp;&esp;她还穿着那身诡异华丽的祭袍,一丝不苟的穿着像个真正的巫祝,四目相对时脸上却露出不太专业的困惑,似乎不明白所祭的神为何这样问她。
&esp;&esp;一支舞而已,又能求什么呢?
&esp;&esp;“没有,这支娱神之舞是答谢师父的,非要求什么的话,希望师父开心算不算。”
&esp;&esp;上回休沐皇宫游园时,老皇帝偶然透露国师离开都城越远,遭遇反噬越重,试探国师为何会亲自去往千里之外寻人,还选择车马这种凡尘方式陪同她回都城。
&esp;&esp;当时柳蕴初也震惊于此事,她心里清楚国师带走她目的不纯,也知晓国师当时是因为力量排斥会导致她产生不可逆损伤,才没有使用法力将她瞬移回九绝山。
&esp;&esp;但没想到那难得悠闲的一路,国师一直在付出代价。
&esp;&esp;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国师承担反噬的时长也没有选择对她的实质性伤害,这让她感激。
&esp;&esp;听到这样的回答,国师的眸让柳蕴初在恍惚间看到紧缩竖窄的瞳仁,一股快到抓不住的悚然滑过颈后,再定睛瞧去和之前并无变化。
&esp;&esp;“……”她一定最近被师父训练训出毛病了,天天睡不满叁个小时,两眼一睁还要奔赴奉常司上值,核动力驴都不能这么累吧。
&esp;&esp;待柳蕴初离开,紧闭的门后一道身影缓缓走近水镜,镜中人一半长发绾起结成发髻,雕琢兰草的玉簪穿过其中,在浅色发丝的映衬下不算亮眼,却让人的目光难以挪开。
&esp;&esp;“娱神之舞……你对为师一无所知,怎敢以祭神舞取悦我。”
&esp;&esp;怎敢这样扰乱他的心绪。
&esp;&esp;空旷的殿内人影扭曲,却如九绝山终年不化的雪色清疏冷寂。
&esp;&esp;山脚都城,柳蕴初换上了常服,握着刀轻快地在夜幕下穿梭,今天冬祀礼物有没有让师父开心她不知道,反正她现在超开心!
&esp;&esp;因为师父说要闭关,让她没事别去打扰他,意味着到师父出关前她可以自行安排时间了!
&esp;&esp;这简直比奉常司直接放她十天休沐还来得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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