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行事,荣大人,对不住了!”
刺客手中几片薄刃架在指缝,朝荣隽小腿划过来,刀刃发黑,是淬了毒的。
荣隽紧忙避过,出手间将刺客逼出书房,逼退至庭院空旷处。哪知刚退到庭院,数名刺客如鹫见腐,都朝着荣隽杀过来。
鸢容拥着谢文珺将她往角落里护,“殿下,这些刺客像是冲着荣大人来的。”
云州城外的密林猝然响起奔袭的战马蹄声,传至云州城墙上。
林间翅羽扑棱地惊起大片飞鸟。
声音雷动,少说也有千骑重甲骑兵。
陈良玉铁甲下的中衣早已被汗浸透,又被夜风吹得发硬。
云州城楼上火把忽明忽暗,照见墙垛后攒动的守军。
“开门!”
城楼上沉默片刻,传来守军校尉的喝问:“夜禁了,城门已闭,明日晨钟才开。来者何人?”
“北境陈良玉!”
城楼上又问:“大帅何事入城?”
陈良玉突然扬声,“本将有紧急军情奏报,借道云州,回庸都奏禀皇上。”
“大帅,夜禁已深,军情有兵部勘合吗?”
陈良玉简直要骂人了,“军情紧急,来不及奏报兵部,再不开城门,云州城楼守军皆以延误军情罪名,军法处置!”她举起一方印,“帅印在此。本将半个时辰后便出南门,绝不滋扰云州百姓。”
城门终于缓缓撑开。
千骑鹰头军打马而入,进城后,并不走中直大街往南城门去,陈良玉率骑兵直奔谢文珺落脚的官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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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恶补古代税法,还有历朝历代测量农田的工具和度量衡,写得好像脑子被僵尸啃了,我需要你们一点点鼓励(扯裤脚——
如果大家喜欢这篇文,希望多多推荐呀!爱你们!
云州的夜被踏破。
官邸廊下悬挂的风灯摇晃, 黑衣人愈涌愈多,荣隽解决了庭院中数名黑衣刺客,顷刻又有另一批黑衣人跃进来。
荣隽与人交手刀法大开大阖,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谢文珺将令牌交给一个下属, 令他即刻前往州府遣调官兵。
云州的账不干净, 见不得光,可既然来的是刺客而不是云州府衙的人, 那便意味着蒋文德尚有所顾虑, 不敢公然违抗长公主谕令。
官邸门一开, 外头重重官兵将这处庭院围得水泄不通, 已与守在官邸外的长宁卫交上手。官兵外围刀枪如林, 弓箭手已搭箭拉满了弓弦。
是云州守军。
领头的人骑在马背上, 穿着中郎将的官衣。
谢文珺记得蒋安东是有个嫡堂兄弟, 在云州任职,年前兵部上奏的军功簿便有蒋安仁, 擢至中郎将。
蒋安仁一身明光铠,骑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上, 立于阵前,面色阴鸷, 脚下伏着一个白面书生尸首。那人颈间被划了一刀,倒在一滩血渍中,正是白日还在田埂上核查账簿的主簿王成。
蒋安仁对另一人道:“去告诉叔父,王成突发心绞,过世了。”
他的视线又锁定在庭院中与黑衣人殊死搏斗的荣隽身上。
荣隽被几个刺客死死缠住, 拦腰斩杀一个,另一名刺客被他一刀劈飞了手中兵器,刚想后退, 刀已刺入胸膛。
“刺杀皇长公主,围困钦差,罪同谋逆,尔等九族都不想活了吗?”
蒋安仁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惧,随即被更深的狠戾取代。
他低头看了一眼王成的尸体。
庸都的密令只杀荣隽,可账本如今已在长公主手中。蒋安仁虽是武将,可也多少清楚一些田亩粮税上的猫腻,这几年那么多账目积下来,无论如何也是个抄家斩首的罪名。
“里面的人听着!”
蒋安仁阴冷的声音越过庭院,传入书房。
“长公主殿下不幸为宵小刺客所害,我等奉刺史大人之命,前来剿灭刺客,保护殿下遗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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