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我靠太有钱了,北京好几栋别墅。”
“他爷爷,中央高官,你们知道不?我不敢拍照片,要不肯定让你们见识见识。”
“看这张,我们吃的海鲜,听说是当天从北欧空运过来的。”
“这桌菜,他家私厨做的,比大饭店做得还好吃。”
“这张,北京最高端的商场,里面的东西贵得要死,我这身都从里面买的……”
“还有这张,我骑的这匹马脾气特别好,马靴帅不帅……”
“还有这张直升机……跑车……红酒……”
上百张照片,大伙儿捧着手机细看,啧啧称奇。
薛昭呆呆地捏着一块酥饼,胸口噎得慌,根本咽不下去。他没凑上去,只是安静地、沉默地站在禾暖背后的角落里。
禾暖无意间朝后瞥了一眼,才反应过来自己忽略了他,想着两人回家也能看照片,就没有拉他过来。
趁大伙儿翻照片的空档,禾暖随口问道:“你这几天都干嘛了?”
薛昭讷讷地说:“嗯,打单,打排位……哦,”他突然想起什么,从脚边捞起一只奶狗,语调变得欢快起来,“隔壁大黄生崽儿了……”
这时,有人问道:“哎,禾暖,这张是啥?”
禾暖顾不上理薛昭,探过头一看,“哦!体感游戏机!特别好玩,那金主家里居然有两台……”
薛昭默默抿住嘴。
吹了一个多小时水,大家的新鲜劲儿才过去,逐渐散开,禾暖终于有功夫和薛昭好好说话了,他边收拾书包边问:“你刚才说啥?”
“大黄……”
突然,禾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立即接起来,用一种薛昭从来没有听过的语气说:“喂,哥,嗯嗯,我回来了,刚到家……不要担心……”
亲密的话语,自然而然地从禾暖口中吐出,他完全没意识到,那音色,甜得发腻。
薛昭心头突然涌起一股无名火,他死死盯着禾暖的脸,似乎要从中看出个究竟来。
终于禾暖挂了电话,薛昭脱口而出:“你很崇拜他吗?”
“嗯?你说修元哥吗?是啊,”禾暖毫不避讳,“他好厉害,听说他在美国念书,大学没毕业就开了公司……”
作为一个学渣,他对学霸抱有最崇高的敬意。
“不是因为他有钱吗?”
“啊?”
“因为你拜金。”
“你说什么?”
“……”
禾暖愣住了,薛昭也愣住了,他不敢相信,那两个字,真的是他说的吗?
禾暖反应过来,脸猛地爆红,他一下跳起来,叫声尖利:“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吃饭都是我花的钱!是你嫉妒别人!”
他的音调一声比一声高,网吧里许多人都回头来看,薛昭的心像坠了铅块,疲累地捂住眼睛。
最后,禾暖背起书包,双眼噙满泪水,大跨步跑出了网吧。
那之后,两人足足冷战了一星期,薛昭也在网吧睡了一星期,他越想越后悔,其实他说出那两个字的下一秒,立刻就后悔了。
他不该伤害禾暖,这个世界上,他最不该伤害的人,就是禾暖。
明天就是禾暖的生日,不能再逃避了,薛昭想,一定要去道歉。
第二天,他买了小蛋糕,提着一个月多前就挑好的生日礼物,敲响了家门。
禾暖穿着睡衣,面无表情踩在门框上。
薛昭舔舔干涩的唇角,艰难地说:“对不起。”
禾暖盯着他,半天没说话,薛昭一颗心被揉来揉去,紧张得不行。
“那是什么?”终于,禾暖点点下巴,开口了。
“啊?”薛昭手忙脚乱地举起礼盒,“这个吗?”
“嗯。”
薛昭轻轻地把礼盒放进禾暖的手里,“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你要不要打开看看。”
禾暖毫不客气地、暴力地撕掉了包装,露出里面的塑料盒子——原来是白女皇的手办。
准确地说,是白女皇的盗版手办。
禾暖上下左右瞧了半天,幽幽叹出一口气,薛昭的心猛地被抓紧了,像等待宣判的罪犯。
“好吧,我原谅你了。”禾暖把手办抱在怀里。
薛昭一下就露出了笑容,如释重负。
“我也有错,”禾暖嘟囔道,“对不起,我没有好好听你说话。”
“没事,”薛昭说,“我们进去吃蛋糕吧!”
奶奶早就烧好了饭菜,这三天,她一直问禾暖:小昭呢?你那个漂亮同学去哪儿了?他不住家里了吗?他不来吃饭了?你和他吵架了?怎么不来家里玩了?问得禾暖烦不胜烦。
今天见到薛昭,奶奶乐开了花。
三人一桌吃饭,谈起网吧隔壁饭店的那条大黄狗,最近生了四个崽儿,最后一只瘦小虚弱,没人收养,眼见就要没气儿,主人也不想花钱救治,薛昭就把它抱回了家,没想到居然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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