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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了一群对他觊觎已久的alpha,那些人是专门从二中赶过来的,每个星期五放学都会等在校门口,就为了看白曦晨一眼。往常他们忌惮着oga身边有其他beta,只敢在远处戏谑地吹口哨,一见白曦晨落单,便像蝗虫般扑了上来。

那些人将从未受过恐吓的白曦晨吓了个半死。他的第一次发情期就是这样被吓出来的。在仓皇逃跑以后,白曦晨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体温越来越高,最后不得已只能在学校背面一个废弃旧球场里的仓库暂时藏身。

等曾郁气喘吁吁地赶到时,白曦晨正紧抱着双臂缩在一堆搭起来的乒乓球台的阴影里,仓库门口躺着一个裤子脱到一半的男人,那是被他散发的信息素引过来的alpha。

白曦晨用一只沉重的铅球砸了这个alpha的脑袋,凭借着仅剩的一丝理智爬到了黑暗的地方,静静等待着救援。

他相信曾郁一定会来救他的。

这件事让曾郁每每想起来都感到一阵心悸。他还记得当他找到白曦晨的时候,oga的脸上铺满了泡沫一样的汗,皮肤全然变成紫红色,仿佛下一秒就要死了。

白母从公司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时,白曦晨刚刚接受抑制剂注射,暂时陷入了沉睡。也是那个时候,曾郁才真正意识到oga、alpha与beta的不同。

oga是需要被保护的。而在被标记前,alpha对于他们来说都只会是最大的伤害。

他不知道那一天白曦晨究竟为何会突然进入发情期,亦无从得知对方被一群alpha堵路的原因。他没有问。

在两人踏上前往s市的高铁之前,白父拍着曾郁的肩膀,信任满满地对他说:“曦晨就交给你照顾了。”

这句话像一个轻飘飘的铁头盔落在了他的头上,他天真地以为自己真的能保护好白曦晨,让他能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快乐地遨游。可到头来,他才发现,这顶头盔的重量足以砸得他七窍生烟。

因为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曾郁像是傻了一样,不知道该如何思考。

晏邢宇将手机丢到抽屉里,弯下腰,一把抱起曾郁,扛着他躺上了床。

在昏暗的灯光下,alpha沉静幽深的眼眸专注地与beta对视,晏邢宇对曾郁说:“不准理他。”

曾郁听不见晏邢宇说的话。他的表情是无助、迷茫的。片刻后,他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似地抓着晏邢宇撑在他肩侧的手臂:“他发情了?”

晏邢宇的面色变得阴霾起来。他不想回答beta的问题,翡翠般的眼睛向床头柜转去,那里面有一瓶安定,是医生开给他以备不时之需的。

曾郁的语气开始颤抖了,他颤抖着嗓子又问晏邢宇:“他发情了……他发情了,我要怎么办?”

晏邢宇扫了曾郁一眼,他的头开始有些晕了。他在思考要不要喂曾郁吃一颗药,让他暂时睡过去。可是曾郁的脸上慢慢显现出了恐惧,他焦急地寻求着晏邢宇的帮助,一直在不断地问他问题。

“我要怎么办,我要不要过去找他,他发情了……我要不要过去……如果我过去我要怎么办我能救他吗……”

晏邢宇咬紧牙关,捂住了曾郁喋喋不休的嘴巴:“闭嘴。”他没办法凝神思考了。

宽大的手掌将曾郁小巧的鼻子也一起覆盖住了,beta在alpha的阻止下剧烈地喘着气,胸脯大幅度地像一个拉风箱一样地撑起又降下,他的眼珠子里很快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大股大股的眼泪从眼眶里翻滚着落下来,淌到晏邢宇指尖与曾郁的脸颊接触的地方。

曾郁的嗓子发出了几声尖锐的嘶鸣,像是在痛苦地哭着。

晏邢宇的额头上也开始渗出汗水,他用力地握紧拳头,然后又松开,他决定马上给曾郁吃一片安定,不然他是不会愿意安静下来的。

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单手抽出那瓶安眠药。药丸没有水是无法吞下去的,他只好松开了捂住beta嘴巴的手,拿着药瓶下楼去装水。

出门的时候,他从外面将房间门锁上了。

晏邢宇拿着装好水的玻璃杯重新打开门的时候,曾郁已经从床上站到地面了,他不知什么时候穿好了衣服,正往脚上套袜子。

曾郁决定他还是要去一趟,他没办法跨过心底属于良知的那道坎。他觉得如果自己不去找白曦晨的话,以后也许会后悔的,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只有良知可以煎熬他,所以他在痛苦的心理挣扎之后,再一次选择了妥协。

alpha关上门的声音很大,“嘭”地一声,吓得曾郁猛地勒紧了套在脚上的袜子。他睁大眼睛看向一步一步走向他的晏邢宇,嗫嚅着说:“我……我觉得我还是得去找一下他……”他的语气有些心虚,仿佛这样做是一种背叛。

晏邢宇将盛满水的玻璃杯放到书桌上,装着药片的塑料瓶被他捏得咯咯作响。

“好啊,你走啊。”晏邢宇这样对曾郁说。

他的语气很冷静,一如既往地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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