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公子长大的,两个人有多亲密自然不必多说。祝含是祝家放在心尖上的宠儿,那么漂亮、那么有才,虽然是双性人,但说不准也能生孩子,而且双性人嘛,嘿嘿,谁知道那滋味?多半是极品。”
小兄弟猥琐地笑了两声,又正色,“虽然现在贺老大不知所踪,但经此一事,他们定会发现彼此有多重要,我们就等着喝喜酒吧!”
“呵呵。”魏熙干笑两声给他捧场,用手肘戳了戳许加言,小声吐槽,“你听听有多离谱!万人迷啊……我以前还觉得贺升做人做事有两把刷子,没想到看人的眼光这么差,我去。”
我去。魏熙一转眼发现许加言又在狂喝酒盅里的酒,她赶忙把杯子从他手里抢过来。这个世界里的她并不知道许加言认识贺升,两个世界的她都不知道许加言也是双性人,自然,她不明白许加言在苦恼些什么。
许加言看着也不像在借酒浇愁,他看上去更像是没怎么喝过酒的学生拿错杯子了。
他不明白,怎么这个世界的贺升也和祝含天生一对,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彼此喜欢,那贺升一定也就是那样非常爱祝含。
作为双性人的祝含那么国色天香,而他则面对这个身份都十分畏惧、不敢展露分毫。他又在想把自己当作祝含的替代品也太自大了,根本不在一个级别。
如果能得到正品,那又有谁会去要仿造的劣质品。
许加言像回到十多年前,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α试剂解不开就太好了、所有人都找不到贺升就太好了。
贺升只能依靠他、只有他。
葬礼举行得很平静,没有闹出什么大事。于万慷慨激昂致辞的时候,许加言正在夹桌子上的鱼肉,这些饭菜钱都算在礼金里,他最后还打包了几个菜给贺升带回去。回去还是坐魏熙的摩托车,他将发热的脸靠在她的背上,没有多的头盔,他的头被风吹得有点痛。
他表现得太正常,没有人意识到他喝醉了。魏熙把他放在路口的公园前,他一路慢慢走上坡又下坡,回到地下室门口。
为了营造没有人的假象,许加言出门以后家里就不开灯,此时贺升靠在床头睡着了,食指卡在一本书中间,电风扇还在尽职地运作,发出陈旧的嘎吱声。
许加言把饭盒放在灶台上,很轻地掩上门,不过动作再轻,铁门合上时的声响还是很大,隐约的光线里,他看到贺升睁开眼,看过来。这样简单的目光骤然唤起占据许加言全身大半的酒精,它们沸腾起来,完成血液里的运作,成为行动的催动力。
“你回来了。”贺升的声音嘶哑,带着刚睡醒的懒惰,但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全身是汗,仿佛刚刚经历过什么,浑身滚烫。可许加言现在也燥热,脑袋晕乎乎地,一路跌跌撞撞坐到床上,更别提什么“仔细”什么“观察”了。
“贺升啊……”许加言坐到贺升身边,两只手揽住他的脖子,又将两人的脸颊亲亲热热地挨在一起,它们都在发烫,分不出个高低。他也不说别的,只是叫他的名字,每一遍的重音都不一样,像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要是他能清醒一点,就该在这时发现贺升的身体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僵硬、躯干和腿都无法动弹,贺升正弯腰配合他双手的力量,还使了点劲以防一起滚下床。
“你怎么了?喝酒了?”贺升闻到他嘴里的味道,皱眉,“发生什么……”
他话没说完,许加言便放开他,跳下床打开电视,贺升继续坐在床上装瘫痪,许加言拿着遥控板窝回他的怀里,“看会儿电视吧,我现在热得很,睡不着觉。”
“嗯。”贺升低头看许加言横在自己腹部的手臂,感受到自己整个被他抱住。许加言对他总是保持距离,即使两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即使他确定这个世界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发生。而现在,那些距离和间隔全部消失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全部欣然接受。
这或许是游戏福利?
许加言醉酒特别版。贺升用脸颊蹭了一下醉鬼的发顶。
时间不早了,电视里开始播放娱乐新闻,重磅出击的就是当红影星祝含今日的新造型。旁白对着这身丧服进行了像“柔弱如风吹花凋落”、“纯洁如高山莲花”之类的描述,又对祝含出行的动机进行了一番猜测。记者们当然无法进入清山陵园,只能举着相机拍祝含的上下车图。
贺升在思考“祝含”这个角色出现的意义以及他的真实性。说实话,他不是很想和祝含有太多瓜葛,他知道许加言不喜欢祝含,但对方毕竟是投资人之一,虽然他自己很有钱,可别的合伙人还需要祝氏的支持。不过贺升觉得自己行得正坐得直,和祝含完全没有额外的接触,工作交流也在最低频率,唯一有问题的点可能就是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许加言。
难道游戏里的许加言也讨厌祝含?贺升下意识低头,就看见许加言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怎么又是祝含!不准贺升看到祝含!许加言全凭本能行动,转头气呼呼地关了电视,宣布:“不看电视了。”
他蹲在电视机旁边,目光正对上架子里的碟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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