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也不是不像。
他从那时开始养蝴蝶,一养就养了很多年。
许是白日里发生了太多事情,宁不劫晚上又睡不着。
他倚在门边,看着院子里那些兰花草木。
今夜有雨,细碎的雨从林叶间落下来,落在院子里的那些花草上。
檐下的竹制风铃在夜风里轻轻摇晃,那些细雨擦着屋檐斜坠下来,落在宁不劫的衣袍上。
宁不劫披着那件不怎么鲜亮的灰白色斗篷依靠在门边,手里捧着杯热茶,一动也不动看着这雨景。
伞面斜撑在他头顶,遮住细碎烟雨。
君先生站在他面前。
宁不劫回神抬头,猝不及防对上君先生的一双深邃眼睛。
“你是打算在这里站到天明?”
“没有。”
宁不劫飞快地收回视线,转身让开门走进房间里去。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小烛,略有些昏暗,桌旁摆着个小炉子,炉上煨着一壶茶。
宁不劫斟了杯热茶,推到君先生那边去。
“先生?”
君先生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像是不打算坐下,答他说:“路过这里,来看看你。”
又问他:“肩上的伤怎样了?”
宁不劫回一句:“已无大碍。”
君先生再问他一句“在这里过得可还顺心?”
宁不劫垂下眼,思索着君先生的话语。
没有仇恨,没有算计,没有丑恶人心,这段时日他过得倒也安宁。
宁不劫便依照着礼节答上这一句,说:“比从前安宁。”
略显生疏。
他房间里点了灯,却还是有些昏暗。
完好的那半边脸在烛光的映衬下难得显出几分柔和,只是眼睛里的红血丝过于明显。
君先生挑眉,目光落在他脸上又很快收回去:“宁不劫,你是不是想把另一只眼睛也熬坏掉?”
宁不劫沉默着摇了摇头,小声否认:“只是有些睡不着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
却又控制不住的顺着君先生的话想——熬坏了也好,熬坏了另一只眼,他便不必再见这世间丑恶。但这话宁不劫不敢说,约摸是知道君先生不喜欢他讲这样的话,不愿意破坏了此夜难得的柔和氛围。
君先生没在这里待多久,确实只是来看他一眼便撑着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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