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叹一番,不多时后,先前出去传话的小侍童跑了回来,回禀道:“公子,灵犀姐姐说老夫人还在睡着,不方便见客。”南宫不念道:“既是如此,那在下就不叨扰了。”万公子却道:“诶,不妨事,这时辰,家母也该醒了,等不了几时,两位随我前往吧。”南宫不念道:“公子也要同去?”万公子微微一愣,随即便道:“昨日留宿在祠堂,还未给家母问安。”一旁的侍童道:“我家公子是大孝子,每日都要去给老夫人请安呢。”万公子面色一哂,道:“别多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那小侍童不敢再多说,万公子道:“两位请随我来吧。”从会客厅到万夫人居住的内院不远,昨夜南宫不念与白千雪循着喧嚣声来过一次,因而对内院的景物有些印象,行了片刻,面前便出现了那座富丽堂皇的宅院。此时,院内有几名身着缟素的侍女,正在洒扫庭院,修剪树枝,见到万公子一行人来了,连忙垂首行礼。南宫不念扫了一眼,正是昨晚见到的那几个女孩子,却不见灵犀。万公子问道:“灵犀呢?”一个女孩子答道:“灵犀姐姐在老夫人屋里呢。”她声音尖尖的,正是昨夜被灵犀教训的那个名叫阿月的侍女。万公子点了点头,道:“这两位贵客来探望老夫人,你们先奉茶到外厅,等老夫人醒了再来禀报。”阿月低声应了,下去准备。两人便随万公子去外厅等候。一盏茶还没饮完,灵犀挑起门帘,扶着万夫人含笑而入,浅浅施了一礼,道:“公子,老夫人醒了。”三人都连忙起身行礼,万夫人却一言不发,灵犀将她扶到一张软榻上坐好,对南宫不念两人道:“夫人思子心切,害了心病,两位贵客切莫见怪。”“哪里。”说话间,南宫不念的视线扫过万夫人,只见她面色苍白,眼眶下仍然挂着两道深深的泪痕,跟在观宝镇上的形容没什么变化。南宫不念试探着问道:“万夫人,可还记得在下?”万夫人闻言,一双眼睛略带迷茫地瞥向他,话说得断断续续:“你……你是谁?”昨夜见到万夫人时,她还在神志不清地大喊大叫,南宫不念唯恐没办法与她正常交流,这时听到她回答,连忙继续道:“夫人,三日前的月圆之夜,在下曾与夫人在观宝镇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夫人可有印象?”
万夫人皱着眉,充满疑惑地看着他,似乎已经将这段经历彻底忘却了。南宫不念正在想该如何唤起她的记忆,无意中瞥了一眼白千雪,看到他的佩剑,忽然有了主意,对白千雪道:“可否借……”话未说完,白千雪已微微颔首,直接将心皎取下,递给了他。南宫不念轻笑一声,手放在心皎剑柄上,继续说道:“夫人,您还认识这把剑吗?在观宝镇,你可是用这把剑,劈碎了笙歌楼的大门。”果然,万夫人睁大了眼睛,注视着心皎,忽地站起身来,扑向南宫不念,想从他手里夺过心皎剑。南宫不念连忙闪身避开,不敢再像前番在观宝镇时那样大意了。那时,万夫人便是趁他没有防备之时,突然抽出心皎,将剑对准他便刺了过来。心皎非平常兵器,自带杀伤力,好在他当时闪得快,才没被刺中,但心皎却钉进了笙歌楼的大门,直接把门板给震塌了,这才发生了后面的事。见到万夫人忽然情绪失控,万公子和灵犀都是大惊失色。灵犀连忙扑过来拉住万夫人,口中不停安抚,但这次却不比昨夜,万夫人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变得更为暴躁,一把推开她,一心想要将心皎拿在手中。万公子见状,也连忙上前,一边拉万夫人,一边道:“娘亲,您非要那把剑做什么?那剑很危险,仔细伤了自己啊。”万夫人忽然恶狠狠地瞪向他,喊道:“你……你给我滚,你怎么还没滚出万家庄?!”此言一出,万公子神色一滞,面容微微发僵,顿了顿,温声道:“娘亲,您这是怎么了?我是您的儿子啊,您让我滚,谁来给您尽孝?给您养老送终?”“呸!”万夫人啐了一口,“住嘴!你不是我儿子!你是那贱婢生的东西!”屋子里的骚乱惊动了院子里那几名侍女,她们纷纷跑进来站在门口,犹豫着不敢过来,灵犀忙道:“快过来!别干站着了,老夫人病发了,快将她拉回屋子里去!”那几名侍女应声,和灵犀一起,七手八脚将万夫人拽回了房间。万公子理了理衣襟,微微笑道:“南宫教主,白少侠,真是失礼了。你们都看到了,家母病成这个样子,连我都认不出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康复,唉……”南宫不念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在下以为,如果能够抓住杀害令兄的凶手,令堂的病情应该就会好转了。”万公子微微一愣,道:“是这样吗?那可真是太好了,还要多赖二位,早日查出凶手,还我万家一个安宁。”南宫不念道:“在下定当尽力,先告辞了。”万公子道:“我也没什么事了,与两位同行吧。”南宫不念道:“万公子,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万公子疑惑地问:“啊?没有啊,南宫教主说的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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